“可是……”白若月还没说完,就发现青广陵抱着白若月走出石碑后去。七浊再送许宣出石拱门。许宣听见身后草间响动,不禁回头,他看见一个玄衣公子怀里抱着一个白衣女子。想来是这公子的娘子病了,要他时时刻刻抱着才好。他不故意地瞥见一眼,那女子生得极美,看着还有些眼熟,可自己应该从未见过才是。“怎么了?施主?”七浊问。“没什么。”许宣自言自语道:“好般配的一对璧人。”说罢转身离去。七浊只将许宣送拱门外,即刻转身。他面对着青广陵施了个佛理,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抬手灵力在空中写了几个金色大字,佛珠一晃,将子推到青广陵眼前,“光天化日的。”他非礼勿言的话是,光天化日的,你们两人在做什么?青广陵无声一笑,回话道:“这就回家去。”白若月瞧出了些端倪,问道“七浊,你们在用法术凭空传话么?”“嗯。”青广陵回道。他对着七浊道:“烦请七浊帮忙、送我二人去地狱道。”七浊指了指不远处的禅房,“里面有我的法器石木鱼和宝葫芦,你们去那房间里,即可开启结界。”青广陵抱着白若月朝禅房的方向走去,路过七浊身边时,道了句谢。“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七浊提醒道,“若月,你可晓得地狱无门?那可是好进不好出的地方。你确定要随广陵君去?”白若月点点头,“嗯,我该……”我该照顾他报答他的。青广陵打断了白若月的话,对七浊说,“与其担心若月,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你看你这石碑下的赑屃都没了。”白若月晓得他在说两人方才躲身之处的石碑,自己还真没看这么细,于是望过去,却见石碑下静静落着赑屃。她不懂青广陵这是何意。同样,七浊一听也冷了,他追上去,“广陵君,这是何意?”“嗙!”青广陵他踏入门槛,以袖风合上禅房的门,“不必送了,掌司留步吧。”禅房里,青广陵放下白若月,两人站在地上,他开始以手画符布阵。白若月站在一旁,想起方才的事来,“你和七浊悄悄说了什么?”青广陵一边极认真地布阵,一边极随口地说这话,好似说的是十分普通又正常的事情,“他说你我应该大婚,让我去找你师父提亲。”他定是胡说八道!白若月生气道:“七浊是个和尚,他才不会说这些!”青广陵笑了,继续道:“我同他说啊,已经提过了。”
“啊?”白若月吓得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得赶紧回去同师父解释一下。”“不急的。我这次回度朔山,顺道去了天庭太白殿,说了我的想法后,你师父把我赶出来了。”青广陵嘴角仍是笑的,“我正要好好同太白老儿解释呢,就被你的阵法召唤回来了。”“哦。”白若月想着,待青广陵身体好些了,自己一定要去和师父解释。可要如何解释呢?她半点思绪都没有……“哦?”青广陵重复着她的话,又笑着问:“若月,我又救了你。”他掌心的五叶莲花印落在地上,已然生出莲台来。“对了,你之前说帮我采仙草要的回报,你想好了么?要什么?”青广陵早就想好了,他道:“银子。”“银子?”白若月的手指落在腰间,那里只有一锭银子。她把那锭银子从腰间拿出来时,青广陵的手心已经摊开在她面前。姑娘讲银子放在他掌心,默默地看着那锭银子,心里已经泛滥地如决堤的河水,汹涌澎湃着再控制不得……因为那锭银子,白若月记得。是之前白府柳树下藏着的那一坛银子,她讲一整坛都送了许宣,这留下这一锭,无论如何也没舍得……只剩下这一锭,没来由又莫名其妙地留下了……而他,多少次挡在自己前面,救自己于水火。他说,他想要的回报,就只是这锭银子……--------------------下一卷,地狱无门!欢迎留言呀! 朝朝暮暮“饿鬼道在地狱道之下。”青广陵闪现在地狱道的十殿阎王地府外,对着广袤的大地,同白若月解释着:“要想了解饿鬼道,要从地狱道说起。”白若月比他晚了一步,也站在地狱道的地府之外,“听闻饿鬼道有一个湖,唤作往生池,掉进去的人会看见自己往生所有的痛苦,而沉溺其中,将自己折磨死。我听我师父讲时,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何要有这样的苦呢?”青广陵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心道,如今地狱道还能骗若月来陪着她,之后要去饿鬼道,要怎么办才好。自己好似对她太过残忍了些。才想完这个,他又安慰自己道,无论如何要留若月在身边,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自己的矛盾。“怎么了?头疼?”白若月一手扶住了青广陵的胳膊,一手去揉他额头。姑娘的手被公子拉住,攥在掌心,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诓你来地狱道陪着我,我觉得对你不住。”“人间都道地狱只有阎王爷,以为只这一个鬼仙呢,殊不知这里竟然有十个阎王!我还未来过,也算是见识了。”白若月表示感兴趣,宽慰着青广陵。她望着眼前矗立在一眼望不到头大地上的十个风格迥异的宫殿,一个一个数着,“果真十个殿!我们要去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