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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遥隔千里,仍有红綫将姻缘牵定,使得有枝相连,花开并蒂。”郑玉话音刚落,宴会厅外便应和一般的响起了声声礼炮。

“吉时至,迎新人!”

音乐紧随而至,宴会厅内也有人带起了如雷的掌声。

万衆瞩目之下,两位新人才缓缓登场。

王虎自然地牵起了张文峰的手,两人并肩走上了舞台。

郑玉刚想继续,却见两人向他鞠躬,郑玉不由得浅笑,受了这一拜。

而後,两人交换婚戒,互诉情长,场面一时万分动人。

“新人请随我盟誓。”郑玉手持一本台湾的同性婚姻法,两人将手交曡放在其上。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携,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电脑桌旁的置物板上的钟表,还在嘀嗒嘀嗒的摆动。

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抬手想拭去那在光亮的映射下,格外显眼的泪水,也被对方无情的挥开了。

説出了一句欲盖弥彰的话,“我没哭。”

他也不知该説什麽,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摩挲着对方手上,熟悉的指环,是与他手上别无二致的指环,是屏幕上交曡在婚姻法上的指环。

那曾保护了他们,也抛弃了他们的婚姻法。

“媳妇儿。”他惯常地开口,强硬的将人搂抱在了怀里。“媳妇儿别怕。”

这几个字仿佛终於触动了缄默不语好几个小时的爱人,媳妇儿无助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痛哭不止,他也只能安静地陪着。

“我们,以後呢?”

“一家人啊,还跟以前一样。”

媳妇儿沉默少许,“还能一样麽?”

“我们发过誓的。”他亲了亲媳妇儿的手,“郑老师聼到了,那麽多人聼到了,你的心,和我的心,都聼到了。”

媳妇儿趴在他怀里久久不语。

“饿不饿?老公请你吃烧烤。”他抚摸着媳妇儿不再僵直的後背,轻声询问。

“爸爸他们呢?”媳妇儿答非所问,他却明白,毕竟从韩家回来后,好几个小时都没联系两个爸爸,肯定早就着急了。

“他们肯定也没吃,咱们一块烧烤去。”

媳妇儿往上挪了挪,抱住了他的脖子,点了点头,低低的在他耳边私语,“我不当帐房了。”要是不当账房,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他啵了一口媳妇儿微烫的脸蛋,“好,我们去找爸爸,老公给你买的新貂,不穿可惜了。”

媳妇儿终於笑了,“谢谢老公。”

韩梅梅出嫁,韩叔叔也是想着两家交情不错,王虎跟张文峰结婚那麽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再加上张文峰当年是学校里的优秀毕业生,後来又拿了亚军,所以想让张文峰当帐房先生,那两天就主要管韩家这边的收礼和记账。

本是一件好事。

结果迎亲前夕韩家阿姨听了一耳朵的闲言碎语,说韩家请了对断子绝孙的当账房,説韩梅梅那麽大年纪才出嫁,肯定有问题,説不定就是不能生,嫁到谁家就断了谁家的香火。

韩家阿姨是个火爆脾气,哪里听得了别人编排自己闺女,当即就跟那贱嘴薄舌的小人撕打了起来,这一閙自然就惊动了家里的所有人。

但这事一説开,前来帮忙的王大虎就先不干了,一怒之下就要上前揍人,却是被张彪拽了回来。説到底,这也是在韩家,自有韩家的人出头做主,王大虎不必为这样的人走一趟派出所。

不过王大虎也放出了话,他白手起家,结交过不少朋友,往後但凡是跟此人一家亲近的,都是跟他王大虎过不去。

“咱们也都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此间事了。

韩家阿姨被气得直哭,埋怨韩大龙做事没有分寸,请人时考虑得不够周全。

被这些事接连刺了好几回的张文峰,回了家便死活不肯理人了,自顾自地躲在房间里看他和王虎结婚时的录像。

关於婚姻法的事,王虎跟他説了没多久,现下又听了这样难听的话,那些积压在心里的惶恐和不安蓦然翻涌了上来。

经此一事,张文峰也把孩子的事挂上了心头。

其实王虎打算跟韩叔叔告个罪,辞了这个账房的事儿,结果张文峰没同意,自己去跟韩叔叔説了。

韩大龙在电话那头直叹气,说自己会想办法另找人的,让他也放宽心,别因爲那些不值当的人生气。

“那狗玩意儿,看我往後怎麽收拾他。”王大虎仍忿忿不平。

“行了,烦不烦,事儿都过去了。”王虎不满的看着老头,好不容易把媳妇儿哄好,这老头还来扎人心窝子,“你可拉倒,什麽收拾,咱们家是良好公民,又不是黑社会,收拾啥呀收拾,别把自己收拾进了局子,回头还得捞你。”

“你个兔崽子就不能盼我点好!”

张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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