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打下去,这城怕是也悬了。
江箐瑶抱着腿,头搭在臂弯里,语气消沉道:“阿姐,你说,我还能见到我的翊安吗?好想抱抱他呀。”
侧头瞧了瞧,江箐珂有些别扭地抬起手,把江箐瑶搂进怀里。
可谓是一回生二回熟吧,这次抱她比上次自然了许多。
江箐珂嗔怪道:“谁让你瞎逞强,当时不跟着一起出城?”
江箐瑶撅嘴抱怨。
“阿姐这话说得好没良心,我还不是担心你。”
江箐珂将人推开,不让话:“咱俩彼此彼此,你有良心,你还天天跟杀父仇人滚一起?”
“你嘴巴真毒!”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不是阿姐让我把他当肉脔,当小倌玩弄的吗?”
“我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怼来怼去。
怼到最后,江箐瑶又问接下来怎么办。
江箐珂轻描淡写,“没怎么办,江家儿女不当逃兵,只要活一天,这城,咱就守一天。”
适时,白隐和老管家提着一筐烤红薯和两大壶热好的马奶上了城墙。
看白隐那身狼狈模样,便知小东门那边今日守得也是异常艰辛。
老管家拎着红薯和马奶,忙着去分给其他兵将。
白隐则拿着几个地瓜,提着马奶走过来。
三人就这么坐在一起,吃着今天唯一的一顿饭。
说是三人坐一起,还不够准确。
江箐瑶被白隐抱到腿上,两人坐在一起,黏黏糊糊得跟一个人似的。
那一个地瓜互相喂来喂去的,简直把江箐珂当空气。
“白隐,你脸都脏了,我给你擦擦。”
“我还想喝口马奶,白隐,你再喂我一口。”
“地瓜好烫,白隐,你快帮我吹吹……”
江箐珂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江箐瑶凶道:“江箐瑶,你是不是皮痒欠抽?”
江箐瑶就着白隐端到她嘴边的碗,一边喝着马奶,一边眨眼无辜地看向江箐珂。
“怎么了?”
江箐珂不好说被他俩的恩爱给噎到,只能故意往两人心头上捅刀子。
“他是你杀父仇人,你这样子合适吗?”
江箐瑶理直气又壮。
“我都要死了,还管那些作甚,死前自然要随心所欲,怎么乐呵怎么来啊。”
“那你要是活下去了呢,怎么收场?”江箐珂问。
“那有什么的,到时我再把他重新打入十八层地狱,继续折磨呗。”
偏偏白隐将扒好的地瓜,吹了吹热气,又当着江箐珂的面儿,送到了江箐瑶嘴边。
“瑶瑶,吃地瓜。”
还瑶瑶?
江箐瑶一口下去,叹了一口:“嗯,好甜。”
还好甜?
两人贱兮兮的模样,看得江箐珂想抽他们。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江箐珂捡起地瓜,起身,去了别处,留下两人继续黏糊。
耀眼
翌日。
天还没亮,北燕大将军就被江止呼兄唤弟地给叫醒了。
看了看李玄尧,再瞧瞧江止,又瞥了眼曹公公,起身又去屋外望了一眼。
北燕大将军有些懵。
仔细回想了一番,才想起昨日酒劲上头,是他自己拍桌子说要反的。
还是他自己嗷唠一嗓子,下达命令,让属下大开城门,放李玄尧的兵马进城。
抬手挠了挠头,北燕大将军认命了。
行啊,早反晚反都是反,差个一天两天不碍事。
待天色大亮,算上北燕十万大军,李玄尧忍着宿醉的不适,统率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城,赶赴西延城。
在城外不远处,又遇到一脸懵的赵暮四。
江止几句简单明了的解释,赵暮四狠拍大腿,立马率领剩下的两万兵马合流。
明明雪已停,千军万马奔腾,跟在最前头的一黑一红后面,声势震天,气势磅礴,扬起一路的雪雾。
待万军过境,雪片自半空纷纷扬扬,又像是下起了雪。
而赵暮四先行派走的两万江家军,昼夜不停地赶路,也终于在这日的午后赶到了西延城外。
如江箐珂所料,这两万兵马即使来了,也抵不过围在城外的几万敌军。
里外合击,最后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完全杀不出半点活路来。
而城中的兵马也剩了不到一万。
江箐珂不敢想结果,只想能挺一天是一天。
现下可守城的将士不多了,夜里,江箐珂也得裹着被子,守在城墙上,防止敌军夜里偷袭。
腿上、手臂上到处都是伤,好在那件鱼鳞金甲刀枪不入,一直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起那刘公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