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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近处她的轻酣与远处洛河低吟于他而言还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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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雪!你可回来了!今日坊主给大家结算年内忙时的酬劳呢,还每人赠予个新荷包!”

她献宝似的把荷包举到齐雪眼前,做工精致焕目,金粉丝线绣着叁朵池荷,旁边还有坊主亲绣“小芙蓉”叁字。

“真奇怪,”巧荷摸着,又怕摩挲掉绣线的光彩,“明明都知道,在这儿终究不是长远安稳的归宿……可拿到属于自己在解语坊的名号,心里头还是好高兴。”

她又欣喜催着:“对了,你方才不在,坊主特意说了,你那份酬劳和荷包,已让人送去隔间了。我们快一起去看看!”

浮动的胭脂香与欢语令齐雪也起了兴致,不知坊主会绣什么名儿给她呢?

后头忽有人高声:“小芙蓉!前头刘员外点戏了,坊主让你快去报幕备着!”

巧荷顿住,面上为难,循声看看前堂,再握紧齐雪的手。

“你快去吧,”齐雪说,“正事要紧。”

“那……那我先去了!”巧荷松开手,边往那儿走,边对她道:“明日有空,你一定告诉我,坊主给你取了什么好名字!”

齐雪唇角弯了弯,独自向僻静的杂役隔间去,脚步少见的轻快。

坊中多事,齐雪忙到夜深才踏进山洞,力道发泄一般将药包摔在石台。

“你发什么疯?”慕容冰放下《旦抄》,烛光映着他不悦的脸。

齐雪没理他,径自去生火,准备煎药,罐子与石头磕磕碰碰,她烦躁的手怎么也轻不下来。

她怕自己当着他的面掉下泪来,起身想去洞外。

“站住。”慕容冰出声叫住她。“过来。”

齐雪背对着他,肩膀轻轻颤动。

“我不想说第二遍。”他语间威压更深。

她才咬着唇,慢慢挪到他跟前,跪坐下来与之平视。

跳跃的昏黄一下照着她绯红的眼角,一下落在她通红的鼻头,嘴角下撇着,很是委屈。

慕容冰蹙眉:“告诉我,怎么回事。”

齐雪不敢不从,也觉得不吐不快,断断续续地说给他听。

大抵是解语坊给所有姑娘发放酬劳,赠予绣着名号的荷包,就连和齐雪一样来得晚、又无一技之长的巧荷也有了“小芙蓉”之称,唯独她没有名字,拿了个极普通的荷包。

天地可鉴,齐雪包揽了解语坊的脏活累活,她是真的把这儿当作能遮风避雨的家。

原来,家主打心底地不接受她。

慕容冰看她拿来葵色的荷包,真是什么也没绣上,她哭得更伤心了。

这女人情绪不稳,对自己养伤总是弊大于利,他不得不安抚住她。

“不过一个虚名,一处暂时的栖身之所给的标记,也值得如此?”

齐雪听见大人对自己说话,抽噎着看他。

慕容冰难得隐去锋棱,继续道:

“只有那些需要靠气息圈定地盘、确认所有的野兽,才会每至一处,必留下痕迹,宣示片刻的威风。人若如此,与它们何异?”

齐雪说:“你说我是野兽吗?”

见大人鄙夷地移开视线,她急忙说:“我知道,我听懂了。”

是啊,她只需问心无愧就好,解语坊迟早是要离开的,为此耿耿于怀有什么好处?

将药汤端给大人后,她还是在心底嘟囔,打算过几日得空去买针线,亲自给荷包绣几个字。

坊主看不上她,她自己还需好好记得这段时光。

做完打算,齐雪觉得熬煮朝阳蕊都有劲了。

新方调整了燃心草的用量,药性仍烈,喝下去不久,从内腑烧起来的热席卷而上,更添烦闷的悸动。

待大人闭目歇息时,齐雪已经浑身发烫,脸颊潮红,她偷偷瞥一眼似乎睡着的男人,咬牙将里衣的衣襟解开,扯松了领口。

躺下时,她将洞口帘子悄悄掀起一道缝隙,寒风丝丝缕缕灌进来,吹着滚烫的皮肤,这才舒坦些,得以入眠。

夜更沉,持续的焚烧后,齐雪虽没被冷醒,还是微微蜷身。

慕容冰是被夜风扰醒的,睁眼便看见月光泻入洞里,一地清辉。他下意识想去推醒粗心大意的女人。

他半梦半醒着伸出手掌,落在她侧卧时的胸前。

指腹所感温软细腻,绝不是粗布衣料该有的。

慕容冰一怔,收回手,借着月色定睛看去,她脖颈下白花花一片,单薄里衣的领口开得极低,柔软的乳肉与弧形的沟壑陡然入眼。

他脸色顿时难看,这丫头平日包裹严实,举止更无轻浮模样,怎么今夜这样不检点?

盯着她看了片刻,叫醒她训斥未免小题大做,且更显得尴尬。若不理会,明日她染风寒,谁来煎药伺候自己?

慕容冰压下不快,将她胡乱拱在脚边的被子拉起,盖在她半裸的身上,肩膀处也仔细掖好被角。

他靠回石壁。这些时日来,总是齐雪将他照顾好再睡下,此刻,听着近处她的轻酣与远处洛河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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