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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突然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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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们准备去哪?”

&esp;&esp;拦在门口的人看起来势单力薄,周身萦绕着脆弱的氛围,但站在高处的两个人谁也不敢动,柏诗抿紧嘴唇,因为没想过会和别空山正面碰上,所以和不见花没商量好欺骗的理由,脑瓜子疯狂旋转想了很多辩解的话,但怕弄巧成拙一个字不敢说。

&esp;&esp;她拽了拽不见花的袖子,两个人的手还在背后牵得紧,这点动静也没能瞒过别空山,他微微歪了歪头,又说:“柏诗,过来。”

&esp;&esp;不见花把柏诗完全遮在背后,垂着动不了的胳膊笑了笑,是他闯了祸后惯常的嬉皮笑脸,“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esp;&esp;因为心知肚明,所以没解释,说谎也无用,别空山没理他,纯白的发带下似乎射出能透过骨头的视线,穿过不见花高大的身型精准定位到柏诗,又说了句:“过来。”

&esp;&esp;伴随他的话音落下,后背的衣服刺啦一声被撑坏,巨大的白色羽翅从不规则的裂口涌出,遮天蔽日,扇起的风将屋内两个人刮得衣发纷飞,有些细小的绒羽因为剧烈的动作掉落,跟随狂风卷入道观唯一的入口,缠进柏诗的长发里。

&esp;&esp;圣洁的,如同天使一样的画面只持续了一秒,那双翅膀仍旧像翱翔在天空的鹰一样张开,但从生长出的根部,那两块漂亮的蝴蝶骨下,继续扭曲着钻出一些蜿蜒的藤蔓,虽然是绿色,但并不像植物那样边界清晰,如同被强行组合起来的烂肉,形状模糊,甚至沼泽一样冒出升腾的气泡。

&esp;&esp;触手一样的藤蔓穿过翅膀,看上去将它捆绑得严严实实你死我活,实际上更像菟丝子和被寄生物,别空山伸出手,那只绿色的藤蔓甚至缠绵地绕上去,有意识一样点点头,藤尾转向观内。

&esp;&esp;不见花已经没心思再开玩笑,推着柏诗往后退,把门猛地关上,两个人转身朝院内狂奔,柏诗一边跑一边问:“污染物?”

&esp;&esp;不见花并不想这么称呼哥哥,模糊道:“差不多。”

&esp;&esp;路过那把重剑顺手拔出来抗在肩上,因此松了柏诗的手,他耽误的这点时间足够柏诗和他拉开距离,她比他先跑到后门,刚要出去,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往前扑倒在门槛上。

&esp;&esp;鱼际肌被地砖蹭出了血,膝盖也磕了一下,有些疼,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她立即从地面坐起来,拉开裤腿一看,脚踝处气球一样迅速鼓起一块大包。

&esp;&esp;动不了,估计伤到了骨头。

&esp;&esp;往四周看,绊倒她的的罪魁祸首慢悠悠退回去,那是一截和别空山身上的藤蔓差不多的东西,根部在神像的底座,来自被不见花的重剑击破的碎口,口子比她的拳头要大些,她的视线跟随那截藤蔓回到神像内里,恍惚间从中窥视到蛇堆一样互相绞缠的藤蔓群。

&esp;&esp;她的脸唰得白了。

&esp;&esp;不见花赶上来,也没时间问她情况如何,把她和重剑抗在一起往院子里跑,几乎在两人出来的瞬间,道观的大门被击破,碎裂成无数木块射像四周,却全都避开了正中的神像。

&esp;&esp;柏诗听见了无数嘈杂的模糊呓语,似懂非懂,‘碎裂……毛发……蓝色……肉干……油面……’,彼此毫不相干,精神病一样破碎的思绪,她无法理解,也不能去理解。

&esp;&esp;阳光穿透羽毛使缓慢步入庭院的别空山天神一样高洁,他带着悲悯的神色盯着柏诗不断滴血的手心,朝柏诗张开双手:“过来。”

&esp;&esp;一瞬间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嘴巴此起彼伏地在她脑子里跟着喊过来,她的眼睛里的星光模糊了一会,又被不见花摇醒,“你往后面走,”他用眼神示意她,“侧边有个木门,没锁,打开就是一条下山的小路。”

&esp;&esp;说完看见柏诗肿胀的脚腕,瞳孔骤缩,“还能走吗?”

&esp;&esp;柏诗扶着他起来,单腿跳了两下,行路缓慢,但也不是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不见花握住剑柄,神色认真,“我会尽量拖住他给你争取时间,就算很疼也不要停下来,一直往下面走,听到了吗?”

&esp;&esp;他不正经的样子看多了,现在陡然靠谱起来难免让柏诗感到一阵不适应,心脏突突地跳,仿佛读出了这句话下的潜意思,她没办法问出那句‘那你呢?’,因为知道除了浪费时间毫无用处,就像被追杀的主角总喜欢停下来拉拉扯扯,最后谁也没跑掉。

&esp;&esp;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凑过去很快地亲吻了他的嘴唇,说了句你等我,转身朝东厢房拐角的木门蹦去,行动时难免牵扯到伤口,疼得出了汗,头发黏在额头和眼睛上,也没空去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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