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晓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是不是青广陵上一世的原身青鱼石?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得了这东西的?想知道他是否与玄女互引为知己?“两回事。”青广陵朝着凉亭走过去,“我帮你采仙草,是要求回报的,这是一回事。我爽约乞巧节是我的问题,这是另外一回事。”“那你为何迟了?”这句本该在七月初八重见时就问出的话,却在几日后姗姗来迟。“去找奎木狼星宿、花神,所用的时间与我估计相差无几,不过在那之后,我遇到了太白金星,同他聊了一些事情。”青广陵的话只点到即止。他没说的是,他遇到太白金星时,两人聊的所有内容。青广陵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为何自己看见白若月就会情起,又为何情起就一网而深。他能分清楚自己的情感是真的,可也想所有前后的牵绊都捋清楚,以让自己的情感足够磊落和纯粹,才能配得上白若月待自己的情真。那日,青广陵问太白金星,“若月从前为何于青城山闭关百年?”太白金星捋捋胡须,想了想,“从前若月有两段情,一是她为蛇时,教养他的公子死在她怀里了,临死都没能看见她化人。这是她要报的恩,也是她的遗憾。二是后来,她相公为了救她,被万鬼穿心惨死她眼前,她受不得打击,差点殉情去了。”这段过往,太白金星从未同人提起过,因他给白若月喝过兕觥之水,若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又何必提呢。太久没说过,有峨眉思量过,就导致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太白金星说完,又觉得不对,解释道:“细节我也记不大清了,你问着作甚?难不成若月出事了?”“莫要担心,她好着呢。”青广陵让太白金星放心,又继续问:“那白若月从前的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人?不是,我记得不是人。应该是个妖精,什么妖精来着……”太白金星边想边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小白额虎恋的那只是杏花精,那若月念的相公是……对,我想起来了,是青鱼精。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青广陵没回答,却反问:“我为何成不得龙身?”“因为你入六道轮回的时候,丢了妖精的元神啊。”太白金星有些无语,难不成这个事情他自己竟然都忘了?“那我是什么妖精?”太白金星以为青广陵在同他说笑,就哈哈一笑,捋着胡须,信口道:“白银鲥鱼、河鲜鲤鱼、肥美鲈鱼、大胖头鱼?总归就是水里的什么鱼嘛。你今日来找我,是要同我下棋么?赶紧,我们杀一盘!”青广陵觉得自己不需抽丝剥茧,已经弄清了所有事情,他压着唇角笑意,“不下棋了,我走了。”“诶!你这是怎么了?”“那年为妖时,我是一条青鱼。”青广陵脚步飞快朝着殿外走去。“青鱼?人间有道红烧青鱼妙极,妙极啊!”太白金星想着自己曾在人间吃过的珍馐美味,只听菜名好似都能闻到那香气。他顿了顿,才从怀念佳肴中回过味儿来,忙追了上去,“不是!诶!你回来,你说什么?”可哪里还有青广陵的身影?他急忙忙招来云,飞走了。
“不……不会吧……”太白金星一甩臂中拂尘,觉得自己相差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呢?若月那个短命的相公,是广陵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同我师父聊了什么?”白若月的声音将青广陵从回忆中唤醒。青广陵望着白若月,嘴角轻扬,动了动,“没什么。”“哦。”没什么?那他在笑什么?白若月定睛一看,那抹似有若无的笑好似又没了,难道自己瞧错了?“那,那你帮我采了仙草,如你方才所言,你想要什么回报?”“你能给我什么?”青广陵问。“总归是我力所能及的吧……”白若月仰头望着天,想了想,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有什么,说道:“道行、法力。”青广陵摇摇头,“这些我也有,对我而言并不稀罕。”“那你想要什么?”“先记着吧……”青广陵觉得有些疲倦,“让我好好想一想……”--------------------九天玄女是司战之神,是传统中国道教神话里的女战神。我们后来所流行的八卦来源于六壬,六壬的创始人相传就是九天玄女。而奇门遁甲、兵法,都是九天玄女传授的。大女主来的哦,还是传统神话。胡六幺是狐狸骗青广陵为青鱼精的事情,见 ,是最早的伏笔。 魚石紅線药庐凉亭下。青广陵走到白若月跟前,伸手欲去牵她的手,“若月……”声音还没落定,肌肤还未相亲,那姑娘好似就察觉到了他意欲何为,整个人往后挪了半步。所以……若月还恼着么?青广陵那只没牵到姑娘的右手,顺势贴到自己胸膛的伤口处,低声轻咳了两声。“怎么?还疼么?”白若月才扯下去的半步又迎了上来。还是关心自己的,青广陵心有侥幸。他觉得自己无谓当个君子,便弓起些身子,低了头,半真半假地地叹一声,“疼……”白若月有些手足无措,生怕司贤不在,自己照料不好青广陵。她双手扶着青广陵的右胳膊,朝着禅房走去,“你该在屋里修养的,我师兄说,你起码要休息两三日才行,如今远没到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