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广陵抬指比了个“嘘”,示意神荼小点声,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低声道:“青鱼石在屋里之人的身上。”神荼视力过人,虽称不上千里眼,可百里之内,所视无碍。他透过门缝瞥见了床上躺着一个姑娘,只瞧见一点侧颜。他点到即止,撤回眼神,低声“咦”了一句,“这姑娘好生眼熟!”郁垒根本没往里看,他全凭直觉说:“我晓得,是那个月儿姑娘。”“谁?”神荼问。“你有百里眼,只可惜瞧得见却记性不好。”郁垒说着:“那日青城山下广陵君碰见一回。临安城里,春岸楼、李家药铺都见过的。”神荼垂眸点头,自己记性确实不如郁垒,便放下这事,问:“青鱼石为何在她这里?”青广陵摇头,“不知。”郁垒问:“广陵君也试了?取不得?”“除非杀了她。”青广陵说着自己的想法:“暂时我没有想到别的法子。是以我们昨日被人绑了捆仙锁,我没有解开,想在她这里求个明白,或者看看,我有没有别的法子,让她心甘情愿将那青鱼石还给我。”神荼点点头,请示道:“主上,那柔奴这里怎么办?”“她人现下何处?”青广陵问。神荼指了指不远处,“闹事街上,我盯着呢。”青广陵需要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边转身往回走边说,“临安城里有地仙、城隍庙有庙神,你们去找此间的土地公、城隍爷,摸清楚来龙去脉,我们再动手。”神荼、郁垒两人应下,拱手退出院落。院落之外,神荼忽想起了什么,看着郁垒道:“主上需服司贤神医的丹药,我们尽快了结了这里,去讨药。我记性不好,你记得提醒我。”郁垒点头应下,也想起了自己还有一遭事,没同神荼通气,就小声说着:“上回去李记药铺,你没在,我真真瞧见主上醋了这姑娘。你说有没有可能,主上老石头要开花?”“你说谁?”神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的是广陵君?还是你看到的凡间话本子?”“我认真的。”郁垒跟上了快步前行的神荼,“真的!我发誓我瞧见了!就是那样的神情!”“看来我们得赶紧捉了杏妖和狼妖,咱们回度朔山!我都担心你这萌动的凡心,以后怕是压不住鬼了!”--------------------青广陵:把娘子扔水里是我不对,但是在没确定心意之前,我不能兽性大发!白若月:我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先是挨了一掌,又被扔到水里!
欢迎大家评论啊!评论24小时内都有红包!看在我14万字14条评论的份上,看到的小可爱们,发评论啊!!!!! 杏妖柔奴日上三竿时,白若月醒来。透过开着的窗户,就见坐在外面津渡木栈道上打坐的青广陵,在面对着西湖呼吸吐纳。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泽平稳地护着自己的经脉,心里复杂极了。昨日夜里两人的亲密还历历在目,她应该羞得逃掉才是,可只有跟着他,才能尽快地找到柔奴,尽快地知晓师弟小白额的下落。这么一来,自己又不得不与他同行。“你醒了?”青广陵于津渡上起身,广袖一抖,仿若抖落凡间日光,“那我们去找柔奴吧。”白若月收整了一下衣衫,走下床,两人隔着窗户说话,“她昨夜不是跑了?去哪找?”青广陵指着对岸说:“她方才去了那边的院落。”“我们走。”白若月快步踏出了门槛。她倒是心急,青广陵不疾不徐地跟上她。姑娘的水粉衣裙被微风吹起,裙摆飘摇,如洛神临城。青广陵不该瞧她的,可这样的画面总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放慢了脚步,让自己尽量不再不受控地偷窥她。“怎么了?”白若月发现阿凌神君走得太慢了些,回头问道:“可是附近有妖气?或者有什么不妥?”青广陵没回答她的问题,却问:“月儿姑娘,我们此前见过面么?”白若月愣了一下,这个感觉她也有,总觉得似曾相识。她想了想,“应该不认识的。不然,我们不会彼此都不记得对方。”若是两个见过面的人,互相都忘了对方,那同没见过也没甚区别。不多时,两人行至闹市。露天茶铺边上,郁垒正拿着一个浅口盏吃着茶汤,见了青广陵,忙起身施礼,“主上,我盯着柔奴呢。她一直当街绣花,半个时辰没挪过地方。”说完,他偷偷瞥了一眼青广陵身边的白若月,越发觉得两人般配得很。心道,怎么回回两人站一处,神荼都瞧不见呢,不然他必会相信自己的看法。白若月顺着郁垒说的方向看过去,与茶铺不过十步之遥的地方,是一处泥瓦房的人家。墙根下用石头垒了矮矮的房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正坐在一个矮竹椅上,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晒着太阳。而她的身边,放着一个竹摇篮,里面有个粉扑扑的小娃娃,正睡得欢。柔奴就坐在老太婆和娃娃边上,只需一伸手,就都能够到的地方。她这日穿得极素淡,半点粉黛未施,与那个春岸楼里妖娆的花魁判若两人。身上是窄袖的麻色粗布衣裙,青丝半数拢到脑后,挽做一个发髻,只被一根素木簪簪住,再无其他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