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两年,裴云承只当府上多双碗筷,未曾将这黄毛丫头看在眼里。若不是那日见她爬到房顶摘果子,落地悄无声息,轻功使得出神入化,险些被她骗了。后来,大婚那夜,裴云承以剑挑开红纱,霍抚月手握宝石匕首相对,面上露着一副天真柔弱模样,“我阿翁说了,燕国是礼仪之邦,不喜欢是可以和离的。你会放走我的,是吧,哥哥?”裴云承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娘子,笑说:“我放你走?那不可能。不过嘛,你若是逃得出去我的地界,尽管逃跑试试!”她跑,他追,每次将这小白马捉回来,都要将她绑回去。霍抚月:夫君?云承哥哥?小叔叔?放开我罢,再也不跑了!裴云承:待你同我做了真夫妻,我就信你。终有一日,霍抚月跑回了草原,那日裴云承领兵十万追了过来。霍抚月做小伏低,一脸惊恐的样子,“夫君,官兵带着刀,我好害怕…”裴云承以手托腮,“编!继续编!方才挥着长鞭,把我副将抽下马的时候,你不是挺厉害的么?”霍抚月泪眼汪汪,“夫君,我怀孕了。”裴云承:……三年间,裴将军百战归来,夺得十六郡,皇帝每每问赏,他不要官爵、不要美人,只要黄金。众臣皆道他知进退,不骄奢淫逸。皇帝问:为何只要黄金?裴云承:臣家夫人热衷逃跑,臣允过她,由她跑。为了不打脸,只好她跑到哪里,我就买哪里的地了。【白切黑+小白马郡主vs黑切白+口嫌体直大将军】 浮生酒肆因为方才同青广陵作别,耽搁了一会功夫,入得南天门,白若月近乎是一路狂奔到的太白殿。白额虎才站到门口等她,于它而言,时间是刚刚好。白若月忙问:“师父出关了?”白额虎点点头。太白金星正从殿里往外走,边走边说:“这次叫你回来,是有一事要问问你。”
“师父请说。”太白金星:“上次玄真君请示了玉皇大帝,希望玉帝可以派人去帮度朔山度过这次万鬼过河的事。可眼下无可用之人,玉帝说让众仙家群贤集会,修理那个从前能镇万鬼的五行莲花灯。”“五行莲花灯?是个法器?”“对,从前度朔山的镇山之宝,只是后来许多年都未曾亮起过。不知是神器到了寿终之时,还是这神器有了什么执念,再不肯亮。好似坏了一般。万鬼怨念,渡河才可休息百年。如今只能寄希望于这灯了。不然若是出了差池,万鬼跑错了地方,那六界都要遭殃。”太白金星问道:“我也在受邀之列,这次度朔山会去很多少见的神仙。譬如你从前说的那位方诸山山神,也在其中。是以我唤你上来,问问你,要不要与我同去?一来呢,请方诸山山神收了你的青鱼精,二来呢,这次的神仙,远比王母娘娘蟠桃宴去的神仙要厉害得多,就连魔界的魔尊郡承都会去呢。我也想带你去见见世面。你可愿意?”白若月摇摇头,“师父,我有事还需赶紧下凡去。方诸山山神的事情,还是拜托你。”太白金星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罢了,罢了。都是因缘际会,该见的时候,总会见的。”“师父,何意?”“没什么。”太白金星压了朵祥云,踩了上去,“此次去度朔山,怕是要去很久。白额虎如今本事见涨,你放心去人间吧。且开心些才是。”白若月施礼送别师父,待那朵祥云不见了,她才转头看着白额虎,“师父如今待我很放纵啊,都不需我修炼了?不过这样不好,小白额,要和姐姐一起努力,早日成仙才是。我今后要带着我相公修仙道,肯定道行会涨的很慢。”白额虎若有所思,“嗷”了一声,蹭了蹭白若月。白若月笑笑,“我晓得,这次没有给你带礼物,我这就下去,下回回来,给你带两个礼物,可好?”白额虎跳了起来,好似很开心。“往常只去一炷香左右,这回可能久些,你去观星阁看着,有事情随时唤我。”她心里放不下青广陵,分开时,她还没弄明白青广陵到底是如何赚那么多的银钱,她很不放心,想着这遭下去,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白若月又到白府时,已是又一年的春日。四月的杭州,入夜后,歌舞升平,瓦子里满是夜里找乐子的人,烟火气直冲夜宵。白府里,从门口一路至寝室,挂满大红的灯笼和绸缎,喜庆极了。红得晃眼的布置和寂静的宅子形成鲜明对比。她这一去,足足有半年,离开是秋日,如今是初春。离开时说要布置婚礼,难道半年后这房子一直挂着红绸?她于宅子里绕了一圈,空无一人。青广陵去哪里了?月上中天,他却不在家里?白若月心生疑惑,他该出现在哪里呢?白若月想了想,奔楼外楼而去。热闹的街市,没有因为深夜而显得零落,反倒更是热闹。街边尽是成群喝得酩酊大醉的人。“王兄且去,明日我再邀你去浮生酒肆听一曲《广陵散》!今日是小弟我怠慢了!”“听闻只消听一回广陵公子的《广陵散》,便可将过往诸事不顺尽数抛掉?可是真的?莫不是传闻太过玄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