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多问问也就是了。”
宋氏知她特意来这么一趟,多还是要同自己家交好的,但有人帮着留意子女的婚事,总是好事,况她说的这个郁启听着也颇有些靠谱,打听打听也没有坏处。因而也当了回事,特意去问了一回林徹同葛韵婉。
葛韵婉不置可否,只说那位郁大人为官尚可,名声不差,已故的郁夫人亦是个能干的人,至于郁启,她自然是没见过,郁家离凉州离得早,同葛家相交时还没有娶媳妇,因而郁启那两位嫂嫂的为人她也不太知晓,倒是郁家早年嫁出去的姑奶奶,实是个爽快人。
林徹却说:“去都察院打听也无甚必要,能打听出的就是其父的为人,郁大人步步高升,一路到了京城,如今官居三品,应当没出过大差池,人也信得过,不过这郁三公子到底如何,还得看别的。”
宋氏烦道:“总要先打听打听他家里人,然后才到他的人品,否则你看你馥姐,难道云渡人品差了?”她没敢跟儿子细说,这般着急黛玉的亲事,还是为了永宁王那几句不咸不淡的话。
这换做是别的外甥,知根知底的,亲上加亲也未尝不可,可这个外甥不一样啊。
40
林徹早已知晓,自己家人的亲事多半是要用来帮永宁王拉拢亲信的——他自己的就有这么个意思,刘融山的叔父刘晋曾是周贵妃之父周康定的学生,山东刘家原本该站在二皇子那边的,然永宁王的表兄弟同他们家的嫡小姐订了亲,于是他们便挺直了腰板站在中间,不偏不倚,这便也足够了。馥环的婚事是林妃做主,当时刘遇尚小,如今林家又来了一个女儿,可不得派上用场?他倒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当,横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顶多选择范围缩小些,把摆明了不能用的人家去掉便是。他又没个私定终身不娶不行的相好,刘融山才情出众,性子爽直,就是他再挑剔也该知足了。只是他们家若没收林海的好处也罢了,收了人家诺大家产替他庇佑女儿,再加以利用就说不过去了。因而看着兴致勃勃的母亲,虽知有永宁王干预,她多半要做无用功,还是叹了声道:“我帮着打听着便是。”
“你放在心上。”宋氏叮嘱道,又小声说,“我本来还想着治国公家的呢,但那家子虽然和别的国公府不一样,到底还是个国公府,他们四王八公牵涉得太深了,也是难办。”
“你说马亭?”林徹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想的,他除了运气好些,别的可没见有什么过人之处。”治国公府因出了个刘遇的侍读,早就被归到了永宁王麾下,倒也不用拉拢,不过马亭还是算了吧。仔细盘算下,也没哪里不好,但是再一想,也没哪里好,黛玉若是才情心气一般,配他也罢了,如今这样的人品模样,却不能委屈给马亭。
宋氏道:“他大哥不是还没说亲?”其实说来也稀奇,马兖贵为国公府世子,成名虽比林徹晚些,但也很有些许才名,为官方正,一路走得颇顺,虽有性情古怪不爱交际的名声,但毕竟身段模样都不差,照理说惦记的人家该不少的,居然也拖到了现在。
林徹忙摇头:“马兖不行的。”他心里又存着对好友的义气,不愿说他的坏话,又想着要阻止母亲的想法,只能吞吞吐吐地,“他心里有人呢。”
“哦?哦”宋氏也是吃了一惊,私定终身这种事也只在话本里看到过,竟真有孩子这么傻的,她想着马兖虽离经叛道,这么些年也没娶亲祸祸别人家姑娘,心也软了几分,想听热闹的心思占了上风,“那他就这么耗着?他也当了这么些年官了,在家里也该能说上几句话,凭他们家的财势,那姑娘家也该应的吧。”她自己就颇有体会,虽说孝字在上,但父母真心疼孩子,孩子又有几分本事,在家里多半是能做主自己的事的。林征的婚事就是他自己做主的,也就是林徹不在意这些,否则他说欢喜哪家姑娘,林滹也会应的。
昌平公主家恐怕真看不上他林徹啧啧摇头:“这种事我也不会去问他,问也问不出个所以,也就知道个大概,你也别管了。”
“这么着一来,那郁家你就非打听不可了。”宋氏瞧着他笑。
林徹捂着额头道:“我也没说不打听啊。”
他一向动作爽利,倒也没托都察院的旧同僚,直接以“受大嫂所托给凉州故人送份贺礼”的名义邀了郁文善喝酒,席间不免提到当年葛家旧事,郁文善长叹道:“可怜葛督军英雄一世,最后竟落在几个匪贼手里,哀哉。”
葛家一事震惊朝野,纵然林徹当年不过一黄口小儿,亦能察觉其中必有隐情,这郁文善当了整三年的凉州知府,鹳洪山的土匪有没有胆子截杀葛菁,他岂会不知?林徹知他不能蠢成这般,因而斟了杯酒,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可惜郁文善也只是跟了句:“幸好葛大姑娘终遇良人,葛大人若泉下有知,也能松口气罢。”
他不觉有些失望,嫂子当时到底是闺阁女子,兴许还有别的不知情的事儿,曾经的凉州知府能知道些呢:“我家小弟明年要考学了,最近正在温书呢,搞得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都快茶不思饭不想了。”
郁文善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