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觉得自己小小的脑袋想的太多了,为君旻也cao心的太多了,于是又悄咪咪地转过身,打了个哈欠,还是睡觉吧。若安看缘衣冷落君旻要被气死了,心道:到底谁是你的徒弟,不带着自己的徒弟,带着一个陌生人。此时,若安完全忘了,她之前是不同意君旻拜缘衣为师,甚至是不愿意缘衣也进西海的。若安被气得,拉着松如径直往前走,似乎超过缘衣是件很骄傲的事,把被扔在后面的君旻忘得干干净净。巴蛇(四)西海内,广白正挺直着脊背跪在大殿上,听着西海龙王敖闰的训诫。“我告诉你,你今日便是随便娶一个小妖,我都会让你凤冠霞帔迎娶她。但是巴蛇族的后人不行。”“巴蛇族当年造反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她手里还有炼妖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炼妖壶将来也定是个祸患。你别想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就是在这里跪一年,我也不会答应的。”广白不知道跪了多久,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巴蛇族当年的确造反了,但是已经七万年过去了。松如何其无辜。更何况,当年天族是三界之主,如今可不是了,松如也算半个魔族人,天界如今也没有立场问罪巴蛇族。”“说得好。”此言一出,敖闰先是一刹那的惊讶,后勃然大怒:“什么人。”缘衣走在众人之前,迈着步子悠悠地走了进来,并未回答敖闰的话。敖闰看到缘衣,瞳孔微缩,心道:这魔头怎么来了。还没惊讶完,辰烨、若安相继出现在视野内。他赶忙行礼:“拜见辰烨帝君。”辰烨颔首,示意他起身。身后松如一看到广白,立刻跑到其身边,一脸担忧,“广白,你没事吧。”广白双手缓缓抚上松如的脸,笑道:“我无事,你不要担心。”敖闰瞪了一眼广白,示意他老实点,广白却丝毫没有顾及他老父亲的心,反倒是松如觉得不好意思了,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行了一个小辈礼,恭恭敬敬道:“晚辈拜见龙王。”敖闰冷哼一声,并未拿正眼瞧松如,而是转头询问辰烨:“不知今日帝君来我西海,是有何时吩咐?”辰烨看向松如,“我是来处理炼妖壶的事情的。”敖闰不解:“辰烨帝君向来不管这些公事,今日怎么?”这话说的好像辰烨突然野心勃勃,要干涉正事了,若安揽住敖闰的臂膀,解释道:“今日大荒隐有异动,天君派零瑜去处理了。炼妖壶乃是上古神器,事关重大,天界也只有帝君能出面了。”
敖闰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大荒有异动,那也是能理解的。”……松如有些尴尬,她倒是不知道这位西海龙王,竟是个没有脑子的?“只是今日这炼妖壶一事该如何解决呢?”敖闰斜乜了一眼松如,又道:“但是这小妖与当年巴蛇族叛变一事倒也无关,是个无辜的,若是帝君要收回炼妖壶,那这小妖,不知帝君该如何处理。”敖闰话一出,在场各人有各自不同的反应。小狐狸、赤丹一脸惊讶,不是不同意松如和她家儿子的婚事吗?怎么还替松如求情呢?若安,君旻和缘衣倒是波澜不惊,与敖闰熟悉点的都知道,敖闰就是个老好人,还是个没脑子的老好人,向来好说话的很。缘衣听说敖闰不同意松如和广白的婚事时,其实内心根本没担心多少。她心里清楚,若是有心,广白求几天,这老东西就会同意了。但她并未将此事告知松如,毕竟别人手里捏了个她的承诺可不是什么好事。广白肯定也是知道他父亲的性格,才会不吃不喝在这里跪了好几天。不过这次倒是有些出乎广白的猜想,他以为父亲顶多三天就会松口,没想到这次五天过去了,敖闰竟没有松口的痕迹。如今听到老父亲的话,广白唇角微扬。松如先是一阵惊讶,紧接着一阵羞愧涌上心头,人家帮她说话,她却还在心里腹诽对方,这么一想,松如的脸瞬间红了,几近滴血。缘衣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看看辰烨这个伪君子准备做什么。糖葫芦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在缘衣腿上趴下,为了不让缘衣赶她走,还立马将眼睛闭上假寐。感受到缘衣打量的视线,糖葫芦身体绷得紧紧的,等到那道视线消失,才悄悄睁开一只眼偷偷瞄,结果对上的却是君旻冰凉的眸子。吓得糖葫芦一激灵,立马闭上眼睛装死。君旻冷冷看了一眼糖葫芦,就不管这只蠢狐狸了,这么蠢,还掩耳盗铃。缘衣挑了个最大的椅子坐下,斜坐在那里,君旻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她是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无论在哪里总能找到让自己最舒服的坐姿。糖葫芦若是听到这话,必定要在心里咂咂嘴,感叹道,明明是女魔头脸皮厚。不过后来糖葫芦跟着某人的时候,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那时候心里是十分怀念厚脸皮的女魔头。君旻视线瞥到坐在缘衣一旁的赤丹,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劝慰自己道,“想必是师父的朋友。”赤丹不知君旻的想法,若是知道,怕会说上一句,能被缘衣当作朋友恐怕也只有离墨帝君了。而此时赤丹无暇多想,他的全部身心都在炼妖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