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弱终于获得呼吸的机会和空隙,不得不竭力克制唇间溢出的呜咽喘xi,她倒是没有那么多眼泪,只是嗓音变得喑哑难言。扶清姐姐,你的,她吐字困难,又语无伦次,着急不已,连忙用手指了指扶清被滋润得更加湿软的唇,你的声音,你能说话了?谁知道,女人眼眸晶亮根本不理会殷九弱的焦灼,而是坏心眼儿地咬住「送上门来」的修长手指。惊得殷九弱失态地「啊」了一声,又不敢用力收回手,怕弄伤女人娇嫩唇瓣。扶清,她毫无气势地喊了一声,一点不像着急的样子,更接近于失控沉溺的调情。过了一会儿,怕殷九弱等得太急,扶清握住对方的手腕,有些含混不清地慢慢说:嗯,太想你。我也想你,殷九弱小声地回复,目清睫浓,白皙小巧的耳根却悄悄红了。她有些恼怒于自己的呆傻,连忙牵过扶清的手腕,搭在女人的脉上查看脉象,又将神识探入灵海。乖巧地让殷九弱随便进出灵海,扶清全心依赖地靠在殷九弱肩上,半阖着眼眸让对方彻底查探。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殷九弱终于搞明白扶清现在的身体状况,触感完全恢复,能简单地说一些话,有些许的听觉,但是眼睛还没有恢复。怪不得刚才没理自己殷九弱哭笑不得,但心口又被扶清正在恢复这件事,欢喜得暖暖的,忍不住将女人整个抱起来,再温温柔柔地放入自己怀里。她摸摸扶清被冷风吹得稍微有些凉的耳朵,立刻用两只手帮她捂热耳朵,同时设了一道透明结界隔绝冷风,又不耽误观赏此处凡间的夜景。这样不会冷吧?不会,扶清似乎觉得殷九弱的腰带有点碍事,时不时就扯上一扯,又因为体虚气弱,做起这事情来没有半点儿威力。殷九弱稍微往后退了退,掩饰自己滚烫的气息,贴在扶清耳边说道:姐姐,现在还是在外面,我们不是说好来看星星,而且楼底下好多人。虽然她们选的这座高楼有四五十丈,但是她们这种神魔目力超凡,洞察万物,对殷九弱来说就和有一群人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区别不大。好吧,其实就是她脸皮薄。可是,唔,我想你。扶清眼眸泛起盈盈水光,似乎委屈得眼角都红了,好久见不到你到处都很黑,会害怕。一听扶清说很黑,殷九弱立马想到扶清失去无感,或许在无光黑暗的状态下不知道多少年,她急急忙忙把扶清搂得更紧一点,女人也十分配合地跨坐过来。
姐姐,现在还会害怕吗?扶清安心地靠在殷九弱肩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轻薄的衣料厮磨,惹得二人同时轻吟出声。大概这样对坐的姿势太过暧昧,殷九弱后知后觉不自在起来,偏偏她们两个无论谁动一动,都惊到高楼檐牙上的几只青灰色雀儿。它们撇过头看向她们,再「咕咕咕」地叫得很大声飞走,惹得殷九弱更不好意思直接看着扶清,非得时不时聊几句周围的景物。她再想起扶清现在看不见自己,才松了口气,又「做贼心虚」地变出一条黑色缎带给扶清蒙上眼睛。姐姐,你眼睛没有完全恢复还是遮住光比较好。看见女人乖巧地抬首随便自己摆弄,红唇水润饱满,低头便能采撷品尝殷九弱觉得自己是越来越道貌岸然了。她连忙把注意力放在给扶清蒙眼的缎带上,力求把缎带弄得平平整整光滑如新。要弄这么久吗?扶清面露疑惑,不解地问。嗯,这儿的光太亮,殷九弱垂下眼帘,犹带血红的眼眸掠过淡淡的暗色,所以弄得很久。她们周围下起细细密密的雨夹雪,殷九弱随手挥出一阵疾风,水珠破碎纷飞,星星点点的雪水撞在结界上飞出一片晶莹的雨幕。这时,殷九弱忽然接到岁歌的千里传音,腰间的玉牌一亮一亮。九弱,三位叔叔刚才找你,不知道你又跑哪里去了?你不在三十六重天吗?三位叔叔有什么事,我暂时不在三十六重天,殷九弱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她并不想让旁人知道她和扶清又来到凡世看星星。虽然听不太清楚又看不见,但扶清敏锐察觉到殷九弱现在的分心。于是略微小心地往前靠,温热的侧脸贴紧殷九弱心口,耳尖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心跳。殷九弱正认真听岁歌说话,几个呼吸之间。忽然感觉女人那双柔荑不依不饶地抚上自己放在女人腰间的手。慢慢地移动,一寸一寸地,缓慢又轻柔,带来令人发痒的热意。也不是什么大事,三位叔叔担心你又跑不在个几百年,他们想你了呗。之前还想和你吃一顿饭,但你不是太忙了嘛。岁歌意有所指地调侃殷九弱之前在议政殿,带着扶清就走的事情。闻言,殷九弱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正要回答时手指传来一阵更加温热的痒感,她略一侧头发现扶清正神情认真纯净地握住自己的手,把玩来把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