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里总比其他地方更凉一些。等他朝着深处走去,眼前撞见那抹白衣人影时,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只见白衣人盘腿坐在青石上,雪白的衣摆随意的垂落下来,双眸紧闭,周身气息冷冽如冰,却又没有灵力波动,不像是在运功。郁尧站在原地斟酌了一会决定主动开口:“这位……沧剑山的师兄?”对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郁尧才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了对方跟前。他修行的是火属性的功法,但是在这种凉丝丝的环境里,却莫名觉得舒服。郁尧突然起了坏心,只觉得对方像个石头一样没有半点反应,便掏出手中的狗尾巴草,在对方鼻尖挠了一下。不过才刚挠,手腕就被人扣住了,这白衣人的体温都比寻常人要更凉一些。郁尧一下子就对上了白衣人陡然睁开的双目,心里有些被抓包的尴尬,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星半点,笑了一声:“我以为,你没反应呢”下一秒握着他的手就松开了,连带着消失的还有他手中捏着的那根狗尾巴草。郁尧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掌心,再抬头一眼,发现那白衣人已经消失了。方才对方握住自己手腕的触感,那股似人非人的体温,怎么都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又无法让他产生联想。而且此人无论是出现还是离开,都那么突然,看得出来修为不俗。郁尧并不打算立刻回去,而且转而走上了一条小路。谢家虽然目中无人,谢家弟子也是个个心高气傲,可这庭院楼宇却清幽非常,白墙青瓦,一片写意淡然,倒是同谢家人的作风极为不符。突然郁尧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打斗声,他神色微变,没多做考虑,下意识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了过去。那两人的交手极为短促,郁尧赶到之时,便已经尘埃落定,而倒在地上之人,身上魔气外逸,已然成了一具死尸。这魔修身上还穿着谢家弟子的衣物,而身上魔气流转,显然是魔修混入其中,个中细节已经来不及让他多想。这魔修身体已经僵硬,却一直捂住身前,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而那里分明空空如也,仿佛被人取走了一样。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郁尧不用想也知道,这边的动静不仅惊动了他,也惊动了谢家人。不过他只是来参加个生辰礼,可没打算卷入谢家这些破事里。郁尧隐匿了身形,却注意到那个死去的魔修胸口突然发出一点微弱的红光,郁尧觉得事出反常,正准备将手收回来,而一道红光却径直没入了他的手掌。“就在那!”侍卫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郁尧虽然心中讶异,却片刻不敢耽误。突然郁尧敏锐地在某个方位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灵力波动,正是方才同魔修交手之人。
对方既然同那魔修交手,是不是也会知道,那魔修到死都要护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脚步顿了一下,还是缓缓朝着那个方向靠了过去,不过这才追出百米远,那道气息就彻底消失了。郁尧张开手掌,而方才那道红光没入他手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身上并无半点不适,可却难保自己不是中了一些难以被探查出来的邪术。而且就算他真的见到了方才同魔修交手之人,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贸然将他的情况全盘托出。“诶,小心点。”郁尧突然发现有人按住了他的肩,在拐角处自己差点就跟对方撞在一起。他抬头一看,只觉得这个人莫名眼熟。再看了几眼,发现不就是方才在宴会上,天云宗弟子扶着的那个假人?能让那些天云宗弟子这般小心对待,甚至即使离席也无人敢提出异议,想必身份不低。还不等郁尧开口,对方就摸了摸下巴,打量着郁尧。“你是哪个宗门的,之前怎么都没见过你?”郁尧听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修真界那么多人,你难道能个个都认识?”对方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直接大大咧咧地勾住了郁尧的肩膀,嬉笑道:“像别人未必有印象,不过像师弟你这么好看的,必然见了一次就不会忘。”“你是哪家的师弟?有没有兴趣去我们天云宗坐坐?”对方自顾自地说个不停,郁尧皱了皱眉,只觉得对方一开口,简直吵得人耳膜生疼。而且这般言行举止,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轻浮了“郁家。”“郁家那我有点印象。”郁尧一时无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根本是对郁家一点印象也无。他突然抬手按住了对方勾在他肩上的手,直接反手转身,动作灵活地像水中的游鱼,眨眼间便挣脱了出去。“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他刚打算随便找个借口离开,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对方鹅黄长衫的衣摆处沾了一点斑驳的血迹,瞬间愣住了,脑海中霎时间闪过许多。“师弟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可有师承?我看你是个修道的好苗子”黄衫男子认真思考了一下,突然他眼睛微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如你就拜我为师?”“我乃天云宗仙君,倒也不会亏待你,此番我也是起了爱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