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种不知名的花卉,就跟对方带给人的感觉一样,是一种危险而又馥郁的香味。他面色变了又变,更加难看了,却只能清晰地感受着那魔头的手正按在他的肩上。那指骨分明的手按在肩上的触感,让他生出几分微妙感,可一想到那只手是谁的,不免又觉得厌恶和恶心。对方的声音由于两人贴得太近仿佛是自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让楼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还隐隐带着几分恼怒的红意。“既然技不如人,楼仙君不如老实承认。”“你”楼危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吐出一口血,可对方偏偏要继续说。音色清冽干净,宛如泠泠泉水,可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点都不客气,偏偏用那么低缓的语气说出来,用他的游刃有余,来衬托自己此刻的狼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说对了,他确实是技不如人“你如今这般寄人篱下,尊严和性命都在本座手上,还这般在本座的碧烬山上大声喧哗,歇斯底里”“若是传了出去,旁人只会认为楼仙君你输不起。”听到这句话,楼危本来应该更愤怒的,可他却有些微微失神,脑海中莫名想到了那道隐隐在自己耳边响起的话。当时在楼家,救了他的那个人,似乎也是这么不急不缓,吐字和断句,包括语气的停顿,都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可若细细想想,两人又完全不一样。但他方才那个瞬间,又为何会将两人联想起来简直就是侮辱了那个愿意来舍身救他的恩人。楼危本欲抬头,却在不经意间扫到某处时愣住了。只见对方微微敞开的衣襟里,能看到黑色的内衫里隐隐露出了一点点暧昧的红痕,像是某个指印,处处透露着些许旖旎的色气。而且看着这指印大小,分明是男人的。作者有话说:剑尊出来检讨。二更qwq 相容的可能郁尧见楼危站稳了, 便抬手将他松开,自己闪身退到了另一侧。却见楼危望着他的眼神还有几分怪异,跟见了鬼一样, 郁尧还纳闷自己又是怎么惹到这位了。“伤风败俗”楼危冷笑了一声。旁边的应惊云一时没听懂对方突然吐出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只当对方现在心情不好,先走到了路剑离跟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楼师伯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刚刚那剑,吓唬你玩呢。你可是蔺玄泽那家伙唯一的弟子, 你看看要是楼危真断了你一臂, 你师尊还不去跟楼危去理论。”
路剑离苦笑了一声, 没把应惊云的话放在心上。师尊蔺玄泽, 身为沧剑山剑尊, 他从拜入沧剑山起就随着对方去各处斩妖伏魔,自然知道师尊对待任何妖魔之流,都是不留情面的。若真的知道了他的心思, 将他逐出师门都是轻的了。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郁尧,却发现对方手中还握着楼危的本命剑碧游, 微微皱了皱眉,像是在苦恼把这把剑放在哪里。路剑离叹了口气,总是让他不经意间看到对方这点小动作,让他这颗心更加无法冷硬起来。他认命地走到了郁尧面前,冲他伸出了手,示意对方把剑给他。郁尧见路剑离过来了,把剑往对方手里一塞, 冷笑一声, 眼里满是不屑。“不过一把破剑, 就你们沧剑山的人把它当成宝贝一样。”楼危听了反而笑了,他的碧游九剑,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灵剑。更是他耗费毕生精力,才打造了九把将之融合在一起,能随意变幻形态,在魔尊郁尧口中便是一地破铜烂铁诚然他如今修为尚且不足,可若给他机会闭关冲境,他未必不能找魔尊郁尧一雪前耻,以泄心头之恨。路剑离从郁尧手中接过那把剑时,两人的手指有短暂的触碰,视线顺着手自上看去时,刚好也瞟到了对方被衣襟掩盖住的一点红印,让路剑离皱了皱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过还未等他细细确认,便见到对方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刚刚那是什么虫子咬的吗?可什么虫子能咬魔尊郁尧,尤其是还咬在那么那么私密的地方。路剑离只觉得胸口一烫,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拿着碧游剑走向了楼危。他双手捧着剑将之奉于楼危身前,即使他们如今都是碧烬山上的阶下囚,可他依旧是沧剑山的人,既然比如,楼危就永远是他的师伯。“楼师伯。”只要他一日是沧剑山的弟子,便一日遵循礼数,绝不逾越。楼危刚刚被魔尊郁尧给狠狠地羞辱一番后,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难道他还要在此刻激怒魔尊郁尧,让他再落得一次之前那般的下场?郁尧做过一次,就能做第二次,而他却未必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楼危接过了路剑离手中的碧游剑,神色淡淡,可心境却明显平稳了下来,别说路剑离了,就连应惊云都很震惊。他凑到楼危面前道:“怎么着?你想通了?”“离我远点,你不是喜欢魔尊,刚刚你怎么不让他带你一块走?”楼危微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绕过应惊云朝着拂尘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