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烬山。郁尧盯着那块眼熟的石壁看了一眼,原来这就是碧烬山,是魔尊郁尧灭去一个门派,在尸山血海里建立起来的碧烬山。郁尧只觉得眼前一花,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水池中,后背靠在池壁上,早就已经一片冰凉。他扶着额吐出了一口气看来他是醒了。【19:宿主,你没事吧。】郁尧摇摇头,挣扎着从水池里爬起来,他扯过放在池水边的衣物,一件件地穿了上去。在水里坐了那么久,他现在还有些腿软。突然他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皱眉道:“那件衣服呢?”蔺玄泽那剑衣服明明就被他放在这里,没道理会凭空消失。【19:宿主,在你昏迷过去的时候白漪来了。】郁尧微微一愣,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受任何伤依照白漪的性子,这种时候竟然没落井下石。“你说白漪来了,只带走了一件蔺玄泽的衣物?”【19:对。】郁尧诡异地沉默了。白漪只带走了蔺玄泽的衣服,难道当真是对蔺玄泽有意思?不然根本无法解释对方这种古怪的举动。“他还有做什么吗?”【19:宿主,白漪用针在你手上扎了一下。】郁尧抬起自己的手,修士的伤口愈合速度远超旁人,因此他一抬手只能看到食指上有一个非常细小的针孔。针孔已经愈合,要不了多久可能连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他走出了天魔池,看了一眼赤涟殿的方向,决定亲自去看看白漪耍得什么花样。虽然白漪不一定会说真话,但是半真半假的话里,也许也能让他从中猜出几分对方的真实目的来。等郁尧到了赤涟殿才听到那些魔修跟他汇报:白漪病了。他走进寝殿一看,只见白漪靠在软塌边缘,双目紧闭,身上的热度十分惊人,柳眉也紧紧蹙起,像是被魇住了。郁尧抬手按在白漪的手腕上,简单探查了一番。白漪身上最重的伤是反噬。手上的一些伤口还残留着他魔气暴动的痕迹,以及心脏处莫名其妙的伤。看样子是主动取了心头血。可为什么?
反噬的伤和心脏取血的伤姑且不提,就说对方手上被魔气划开的伤痕,应该就是他在魔气暴动时意识不清,误伤了白漪。就在郁尧打算抽回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吸住了,压根抽不开身。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像是要将他的灵魂都撕扯下来。郁尧突然盯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些魔修,眸光冷沉:“你们全部退下!”那些魔修虽然不明所以,但没一人敢忤逆他,全都迅速退下去了。郁尧能看到眼前闪过大片大片的红莲虚影,他摇了摇头,重新睁开眼,那些虚影又消失了,变为了赤涟殿的模样。还没等他松口气,突然发现有东西反握住了他的手。手上传来有些粘腻的触感让郁尧微微愣了一下,他往下一看,就对上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看到本来应该躺着白漪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血人。对方身上皮肉骨血都裸露在外,只有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没有表皮,看着分外渗人。身上零零散散缠绕着白布,包裹住了脸,看着有些像他认知中的木乃伊。郁尧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如果能看到san值条,那从他看到这个血人的时候开始,他的san值就一定在狂掉。“这是什么东西?!”郁尧有些怀疑人生,试图沟通系统,却没得到任何回音。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可能性,比如这是不是白漪故意为他设下的套不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给否决了。若白漪想杀他,那在天魔池时就能采取行动,还有就是白漪身上的伤,并非伪造出来的。难道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白漪,而他刚好被不小心卷入了进去。郁尧直接将抓住他手的血人给震开,往后退了一步,周围的景象也跟着扭曲了起来,根本不是赤涟殿,反而像是深不见底的地底。鼻尖还能闻到腐臭味。在晕过去之前,郁尧都是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他给白漪探个病怎么都能碰上这种怪事他要不要找个寺庙烧烧香拜拜佛祈求转运?不过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亮起了一道白光,白光只是轻轻闪动了一下,就消失了没入了他的身体,仿佛从来没出现过。此时的鹤兰城,蔺玄泽坐在兰花木椅上,底下的人在他的威压之下,大气都不敢出。蔺玄泽抬起的指尖上亮起一道白光,他盯着这道白光面色微沉,眼里满是冷意。他留在魔尊郁尧身上的分魂被什么东西给惊动了。有人将郁尧拉入了幻境,而他留在郁尧身上的分魂自然也跟着进入了幻境。见蔺玄泽迟迟不发话,有几名魏家弟子早就忍无可忍了。直接指着路微仪道:“那名路家弟子都把路大公子供出来了,大家还在犹豫什么?分明就是路大公子记恨白天被长老下了面子,这才出手报复!杀了魏长老。”路微仪抬手拦住了身后的路家弟子,盯着冲着他发话的那人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