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没有光的时候,她看不见全身都是黑毛的它,但现在借着窗户外洒进来的天光看得很清楚。小奶猫长得很快,它已经不是初见时羸弱的模样,有了好看的身形和流利的线条。黑爪子,黑眼睛,黑尾巴,哪里都是黑的。正看着,小黑睁开了眼睛。它没有被已经醒来的丁喵吓到,而是伸展开四肢,把两只前爪抵在丁喵的胳膊上。尖利的爪子被它小心地收在肉垫里,它微微用力,借着丁喵的力翻过身来,露出柔软的肚皮。丁喵伸手摸摸它的下巴,再摸摸它的小肚子。咕噜咕噜。贴贴。丁喵让它睡在胳膊上,动作很轻地给它顺毛。现在她还不太清楚小黑在这些奇幻的联结中扮演什么角色,不过,不管它是什么,她都会和当初把它从雪地里捡回来时一样,永远保护它。另一边,齐米达发现他身上居然还在痛。自从那天他去幸福宠物医院找张婕,没见到人却被那里的女保安挡了回来以后,就一直这样。可是掀开衣服看,他身上连被撞伤擦伤的痕迹都没有,去医院检查也说没事。莫丽桦:“是不是心理作用?幻觉痛?”她在网上搜到的这个说法,就是说人身上本来没有什么伤,但却能感觉到痛,其实是幻想出来的。“不可能!”齐米达分得清楚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的。他这个痛太真实了,就像是有谁的手一直在拧他的肉一样。拧的时候还把肉拔起来转360度的那种。现在齐米达连班都上不了,只能躺着才能稍微好点儿,要是站起来,就会痛得瘫倒在地。太邪门儿了!“肯定是那个女保安搞的鬼!”莫丽桦恨恨地说。“去告她!找她要赔偿!”她儿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齐米达倒是想,但他没证据。他身上的痛根本检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没办法开证明。那天那个女保安也和他没有太多肢体接触,只是挡着不让他强行进医院。“都是张婕的错!”要不是她好好的家务不管,非要为了两个破钱跑去那个破医院上班,他怎么可能被人这么整!?说不定张婕还和那个女保安认识,故意让她整他!“以为躲起来不见我就没事了吗?”齐米达咬牙切齿。张婕不是想离婚吗?他偏不!他不配合,看她怎么离!只要一天不离婚,她就一天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就该履行她身为妻子的义务!安安也是他的女儿,他要见谁都拦不住!齐米达撑着身子想爬起来再去医院,结果一动就浑身痛得难以忍受,只能哎哟叫着重新躺回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给我等着!”莫丽桦看儿子痛得冷汗直冒,心疼得不行。“米达你别急,好好在家休息,我去给你讨公道!”谁都不许欺负她宝贝儿子!莫丽桦气冲冲地出门,再一次来到幸福宠物医院外。结果一到地方,她就看见上次那个女保安在。想到儿子痛苦的样子,莫丽桦没敢冲上去闹。但她知道不能干等,不然像上次一样等到天黑都见不到人影。于是莫丽桦朝在这边散步的路人打听情况。
“这个张婕是我儿媳妇儿,她上班忙让我过来接我孙女安安,但是没说清楚娃娃在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老人家一看张婕是幸福宠物医院的,乐呵呵地告诉她:“你儿媳妇儿找的工作好,公司专门有个带娃的地儿,叫幸福乐园,你孙女这么小肯定在那里。”老人家就住在这边,每天出来溜达,对这一片很熟,热情地带莫丽桦去幸福乐园。“就是这儿了。”莫丽桦看过去,这个乐园很大,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她找了一圈,没有按门铃的地方,就上手拍门。也没人出来,推也推不开。带她过来的老人家说:“娃娃要在里面睡觉,有的大娃娃还要在里面写作业,所以隔音做得好,拍门里面的人听不着。你给你儿媳妇打电话,让她给里面的人说来开门才行。”周边的人现在都知道,幸福乐园只有公司的员工能进去,他们都有卡,一刷就进了。其他人都进不去。“一个托儿所哪儿来的这么大规矩?”莫丽桦嘀咕着,老人家不赞同地看着她。“就是托儿所才要规矩大呢,小娃娃又不知事,要是谁都能进去娃娃还不丢了?我孙女就说这个幸福乐园办得好,安全,还有人陪小孩儿玩,给他们讲故事,也想把孩子也送进来,可惜这里不收外面的娃娃,多交钱都不收。”老人家提起这事还觉得可惜,怎么其他公司就没有这个好待遇?不过昨天吃饭的时候听孙女说给幸福未来投了简历,如果能应聘上,就是公司员工了,也能享受这个好福利。一旁的莫丽桦撇嘴。她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小孩儿是当妈的生出来的,就该当妈的带,外面的人能上心吗?都是些不认识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把小孩儿偷走或者在看不到的地方打娃,吃的东西卫生不卫生?照莫丽桦看,张婕就是偷懒耍滑,别的妈妈都能带娃就她矫情,居然忍心把那么大点儿的娃丢到托儿所,根本不配当妈妈。 041幸福乐园。六个多月的安安正在和朱春娇坐在铺了软垫的地上玩游戏。小电话在按下上面数字的时候会发出声音,安安嘀嘀嘀按完后,拿起上面的听筒放到耳朵边。“呜哇哇。”朱春娇:“是哪个小朋友在给朱阿姨打电话呀?”“呀呀!”朱春娇:“噢,原来是安安小朋友呀,安安小朋友找朱阿姨做什么呀?是要买东西吗?”她把小朋友正好能抓住的各色显眼小球摆到地上,又摆了能敲响的小鼓,还有能发出声音的摇铃。“安安小朋友是想买这个红色的球球,还是这个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