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卷起面条,鹿蓝羽垂着眼睑吹热气,只因不想通过沉燃此时的表情去猜测,他是否同样想起那段记忆。
无人讲话的客厅里,空调运作的轰轰声越发分明,静音环境一向是沉燃的舒适圈,他不会为此感到局促,甚而泰然自若。
鹿蓝羽原本也想硬着头皮不吭声,却无法忽略余光里的沉燃,他有时比沉柏更像一位兄长,在看她温吞吃面时会露出关切而欣慰的眼神。
她曾经为这种无限包容的眼神心动过,也为那种看似柔情实则平淡如白水的眼神难受过。
而现在……
“你别盯着我了,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烫到舌头,也不会被辣椒呛到。”她慢条斯理说完话,夹起煎蛋咬一口。
沉燃身上有一种钝感,在面对她时更甚,他并没听出她字面下的揶揄意味,弯着眉眼接上话茬:“这跟年龄没关系吧。”
鹿蓝羽被噎住,反驳的话在嘴边跃跃欲出,但沉燃何其无辜,暗恋是一个人的阴雨天,被爱的那个人永远站在太阳底下,根本无从知晓被淋湿的那个人有多么狼狈不堪。
她垂下眸,不再言声。
空气继续静寂,沉燃继续看她。
暖气与辣味的持续堆迭下,灼烧感漫上喉咙口,鹿蓝羽鼻尖洇出细汗,沉燃随即往杯里添上温水,递给她。
一截手腕从袖子里伸出来,接过水杯,沉燃目光停留一瞬,似想起什么,他推开椅子起身。
沉燃进了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个首饰盒。他将盒子放到她面前,“生日礼物。”
鹿蓝羽神色复杂,沉燃不紧不慢补充:“你以前那条手链不是掉了,我…我哥就叫我买一条新的给你当礼物。”
那条手链她戴了很多年,是六岁时妈妈送她的生日礼物。大约半年前,她去过一趟宴檀,手链就在那天弄掉了,而后糟糕的事情接踵而至……
打止。
鹿蓝羽不愿回想那些痛苦,她摸着盒子,掀开。看到的第一眼便体会到沉燃的用心,他特意选了一款跟以前那条相似的手链,同样是银制的,中间嵌着一只小蝴蝶。
清明,遗失的手链……
她在妈妈墓前忍住没哭,却在此刻险些决堤,她极力抑制眼眶的酸胀,吸吸鼻子,轻声说:“谢谢。”
沉燃看到她眸光闪烁,手在桌下抬起,又停住,是下意识想给予她一些安慰,却只能克制自己避免做出亲昵举动。
鹿蓝羽没注意沉燃那片刻的消沉,她取出手链戴在腕上,灯光打在银色蝴蝶在她眼瞳内反射出晶莹的光点,像极划过夜幕的流星。
她抬头对沉燃笑了笑,“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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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返回宴檀,鹿蓝羽带小猫去了宠物医院。猫在里面做检查时,她收到冷羿发来的信息,告诉她退学的事搞定了,明天照常上学。
鹿蓝羽没去追问细节,只是想起早上他走时说晚上找她,于是发去一句确认:[你今晚要来?]
原本在“晚”和“要”中间还有个“还”字,想到过河拆桥的意思过于明显,因此删掉。
然而婉转的打探没有得到回应,或许觉得她多此一问,也或许看穿她那些小九九根本不屑一顾,所以一个字都懒得给她,将问题丢回给她让她自己好好品味。
她能品出什么?
无非是因“归属感”而衍生的“坏征兆”都是她自作自受,谁叫她要引他入局,就别指望他会准她全身而退。
晚上,冷羿来了她家,染着一身酒气,手背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鹿蓝羽问他怎么回事,他不解释,只说是揍人留的伤。
他心情显而易见的遭,鹿蓝羽没再深问,翻出家里的医药箱。
冷羿坐在沙发,手肘沉沉抵住膝盖,冷肃的神情压着身上的燥意,鹿蓝羽弯腰蹲在他面前,用碘伏棉签给他清理伤口,动作小心谨慎,生怕弄疼他。
沉静的眉眼映进他的深瞳,一口口舒缓的凉气覆在绽开的皮肉,软绵绵地撩拨手背每一寸肌肤。
冷羿拿走她手中的酒精瓶,指腹抚到她颈侧,拉近她的瞬间斜下脑袋吻她。
鼻尖相碰,她还没闭眼压在嘴上的唇已辗转进入深吻,气息是裹挟微涩酒味的清爽,动作却是单刀直入的扫荡勾缠,鹿蓝羽被不留缝隙的搜刮逼出短促鼻音,她呼吸困难,仰头往后躲闪,被他握住后颈带回,腰身也被他稳稳托一把,分开双腿坐到他腿上。
沙发往下塌陷,鹿蓝羽上衣被他提起脱掉,她刚洗过澡,皮肤泛着润,冷羿摸上去触到一手滑腻,指腹磨过乳珠时她不禁发出轻哼。
似被这声刺激到,冷羿侧头含住她的耳垂,后颈到耳朵那块是她的敏感区,会让她更快有感觉,这是昨夜他得出的新经验。
鹿蓝羽没心情做那事,却没办法控制生理反应,她的腿根在微微发颤,下身有温液淌出,冷羿趁机剥下她的睡裤,手指分开黏在腿间的内裤。
光裸的臀压住结实的腿,温热的掌心贴住饱满的山丘,他有些急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