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成天忧虑道:“我与小北约定在城外老地方见。这孩子重情重义,若见不到我,定然以为我遭遇不测,只怕会做出什么傻事啊。”比如重回洛阳,跌入这天罗地网。
李云昭道:“洛阳城外,有我幻音坊弟子接应。天速星不必太过挂心。”洛阳城外只有一个雪儿,但她相信雪儿的实力。
阿七和妹妹满目泪水,朝着李云昭盈盈下拜。李云昭忙将她们扶起,笑道:“举手之劳罢了,无需如此。”
阿七摇了摇头:监国权势滔天,得罪他可十分凶险,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呢?
石瑶未曾受伤,她是主动留下照顾同伴们的,毕竟不好一直麻烦晋阳殿下和岐王殿下。李云昭此刻才知她便是石瑶,暗赞她真容果然美丽动人。
石瑶取下段成天身后的竹筒,打开一看是一只草鞋。她吃惊道:“老段,洛阳不良旗你交给弟子了?”
段成天有气无力一笑:“年轻人啊,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珍贵多了。”
“怪不得晋阳殿下说他会去总舵。等洛阳戒备松懈,你们伤好得差不多时,我们也去总舵会合。”石瑶手一抖,汴州不良旗徐徐铺开。她将不良旗放在烛火上烧灼,一副地图渐渐出现,最醒目的标注为——檀州。
李云昭看过后笑道:“关外?真是出人意料。那里临近契丹,人流如潮,李嗣源的手还伸不到这么远。”
“还有一事,”段成天又挣扎着坐了起来,“李嗣源从洛阳分舵里取走了一件东西。我们虽然奉大帅之命从未打开看过,但听他的意思,该是十分要紧之物。晋阳殿下……”
“我知道了。”李明达掐指一算,神色逐渐郑重,甚至有前所未有的迷茫。她掐诀速度愈快,额头生汗。
李云昭轻轻道:“阿姐?”
“……稍等,我需要花点时间。”让她承认自己实力不济,真是太没面子了。
李云昭瞧了瞧大家脸上吃惊神色,道:“阿姐你以前和我讲过,占卜算卦,有两类事最是难算。一是事情重大,牵连甚广;二是占卜之事与卜者自身有莫大关系。不知这次是哪一种?”
“恐怕两者兼而有之。”李明达在桌上撒了一把蓍草,喃喃自语:“壬申,乾下离上,大有。谶曰:非白非黑,人头落地。吁嗟旧里,漫天飞火。1旧里……太原么?那确实与我大有关系,不过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在干扰我……太原地脉复杂趋同,当年又被袁天罡掩藏了气脉,难道是因为这个?不行,太原城范围还是很广,我试试用堪舆之术解之。”
李云昭看她沉浸其中,不好打扰,转而向石瑶道:“石瑶姑娘可有办法联系到天捷星温韬?”
“可以。只是晋阳殿下办不到的事,他更不用提了。”
李云昭笑道:“我相信阿姐一定能算出来。但李嗣源那边动作更快,洛阳城内风水师找遍后,他便会寻中原风水师。据我所知,温韬风水定位和探墓的本领中原少有人能比。”
石瑶明白过来:“多谢岐王提醒。我会写信让他不要暴露行踪。”上官云阙应该也和他在一起,他俩武功不弱,人又机警,除非遇到巴氏兄妹这样的高手,不然很难被抓到。
乾山乾向水流乾,乾峰出状元,坤山坤向水流坤,坤上高峰位三公。午山午向午来堂,大将值边疆,子山子向子水来,子上峰起出三台。艮山艮向艮水来,艮上峰起出王侯,巽山巽向巽水朝,富贵出官僚。卯山卯向迎源水,骤富石崇比,女龙女向合少微,水朝峰起必高魁。2初步确定那物在太原后,李明达手上的罗盘指针便迅速旋转,一通乱指,最后断裂成几片。
李云昭从卦象中听出太原处境颇为凶险,心中十分着急,但也催促不得阿姐。那是李唐龙兴之地,也是她当年的封地,她肯定比自己还急。李云昭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指针碎片,见已不能还原,便和罗盘一起丢掉。
她将李明达惯用的算筹递过去,温和道:“阿姐,我们慢慢来。”
1卦象是推背图中黄巢之乱那一卦,谶语是瞎编的。
2动漫里原话,但我没研究过风水,不太懂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