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安笑笑道:“你现在说话,鲁伯伯都听不懂了。沈元州,我见过的,他未必不会开门,只是你说胡人设伏,那门确实不能开,非他之过。”
薛凌气道:&ot;什么非他之过,他本来就不会开,就算没有设伏,他一定也不会冒险开。明明我方才与你说过霍家事,是我在宁城杀了霍云旸,他不得圣旨就先行来了宁城,不就是为了原霍家兵权。
当年我爹死了,他不闻不问,一心只顾着往上爬,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开门。
你为什么不去幽县,你信他还是信我。&ot;
鲁文安笑道:“信你信你,去幽县就去幽县,去哪都可以。”他并未提起,去岁是自个儿去请的沈元州,大抵这些事,提来并无益处。
薛凌身子后退了些,笑道:“那说好了,你去幽县,我很快就去找你,我们回去吧。”
她撑着地上要起身,鲁文安按住她手道:“不急不急,还早。”
薛凌复坐下来,鲁文安笑道:“听伯伯一句劝,咱们走,好不好。”他看着薛凌,没给她说话的机会,道:“咱们别管沈元州了,咱们一块走,去幽县就去幽县,去哪都可以,咱们一块走。”
薛凌看了眼手,道:“我就要做完了,等我杀了沈元州,会京杀了魏塱,去哪都可以。或者……我也可以当皇帝。”
“你想当皇帝吗?”
“难道不能想吗?”
鲁文安拍了拍她手,笑道:“可以可以,都可以。”他未做罢休,好声哄着道:&ot;咱们可以先去幽县,咱们聚兵,咱们买马,咱们攻城,咱们……咱们把那些不是好东西的人都换下去。
咱们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过去,好不好。
你看你,你看你,你看你这,哎呀,鲁伯伯不会说话,你看你骗了人,将来人又要骗你,算了,我们不骗,我们要啥,就堂堂正正的去拿。
你要啥,鲁伯伯去给你抢过来,抢可以,咱们找些信的过的人去抢,要抢的人心服口服对不对。&ot;
“你看……”他也掏出张纸来,揉作一团塞给薛凌,道:&ot;你看,你去年,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这小崽子,哪还有人知道安城的密道。
你看,回来后我改了平城的密道,这是出入口标记和路道图,你回去后仔细看,其中一个就在城门不远,我特意留的。
你过来,打开石板的方法你知道的,进去之后反扣,外人一时半会进不去,好不好,你进去到别的地方再出,不怕的,咱们走。&ot;
薛凌蹙眉,鲁文安又道:“好不好,算了,不就是孟行,那人我认识,我去说,沈元州……哎呀,我也去说,大不了我们日后再打嘛。对不对……鲁伯伯肯定帮你,”
薛凌避开鲁文安目光,道:“平城兵马不足一万,再要聚兵,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成,我怎么可能打得过沈元州,又怎么可能杀得了魏塱。”
“咱们可以慢慢来啊,有些事,急不得。”
“可是我明明可以马上就成了,我很快就要成了,最多月,魏塱必死。”
“你看你……”鲁文安笑着推了推她,道:“你看你,那……成了……成了不是更多人来骗你。你……你看你现在还跟胡狗在一起,不嫌脏。”
“反正可以忍一忍,等我杀了魏塱,拿到天下,我以举国之力,定能将拓跋铣剁碎。”
她劝鲁文安:“你明天走好不好,你看,你走了,我就要赢了,只要骗过拓跋铣这次,我就要赢了。我在京中天天烦的要死,好不容易要赢了。”
鲁文安看了看天,笑道:“你看你,跟鲁伯伯走吧,咱们……咱们……哎呀……”他又拍了下地,为难道:&ot;你看,我又不会劝人。你看那个狗日的,你说的那些人。
他不好,我们不学。
你看……前头的事算了,你先算了,假如遇到沈元州,我喊他算了,好不好,他要是不算了,我赔命给他。
咱们算了,你看你……“他伸手,将薛凌鬓边碎发别在耳朵上,嫌弃道:”你看你,看你天天在狗屎里转,沾了一身。
我们找个地方洗洗,咱们……&ot;他喉中酸涩,叹气数声,艰难道:
&ot;哎呀,伯伯不是心慈手软,是你,你说你,你别和他们一样。
什么皇帝,什么相国,什么世家,什么将军,你看你,你是什么样。
你别和他们一样。&ot;
薛凌正身,半晌道:“他们有什么不好,位高权重,富贵满堂。不像薛弋寒孤魂野鬼,死到现在还找不到尸体在什么地方。”她扬手,纸团轻巧跌倒河里,转眼去了远方。
鲁文安目光看过去,久久不敢回头。薛凌道:“我只差这几几月而已,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等我坐上那个位置,就会有个好皇帝,天下太平,难道你不信我。”
&ot;哎呀,鲁伯伯不会说话,那你说现在的皇帝,他之前,登基之前是不是也要当个好皇帝。
他……&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