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埋在他胸堂处,嗔怪一般问:&ot;你娶了我,就是半个天家人,若是旁的都死绝了。
不就该……“她仰脸,媚色问:”驸马你坐上去?&ot;
李敬思呼吸愈急,喉头处上下滑热不知如何应对,又听永乐公主道:&ot;你是不是舍不得,也无妨,这种好事,孤一厢情愿,金銮殿上,也不是谁都坐的上前。
可即便坐不上去,孤给大人当个护身符,总是够的着的。来日若是太子登基,他要称我一身姑姑,驸马就是姑父,皇亲国戚,霍云婉断不会随意得罪于你。
若是薛凌登基,她也要掂量掂量,你有兵权在手,又有可以自立为王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与你为敌。&ot;
李敬思伸手,揽了永乐公主腰,只觉怀里软玉一颠,娇呼之间颤声道:&ot;多……多个……后手总是好的。
你见惯她负人,焉知她不负你?&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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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8章 洗胡沙
夜深情浓,李敬思已然无暇再听,天明之后细想,燥热犹胜昨夜。
确实如此,兵马司的人现捧着自己,是以为自己深受天子宠信。假如一朝魏塱死了,不知还有几人肯死心塌地。自个儿能仰仗的,只有薛凌和手里兵权。
现兵权不稳妥……薛凌……薛凌似乎也不稳妥。
然娶永乐公主实在冒险,现自己本就见不得光,皇帝一查,没准马上就要被凌迟处死,再招来个更惹疑的人,简直自绝后路。
他自想了许久旧日光阴,想从哪些过往点滴里寻得一丝薛凌可靠的证据。明县初识,皇城再逢。
自己现今的一切,确是薛凌给的,她并不曾害过自己分毫。然苏府,江府,乃至宋沧……
李敬思神色渐重,宋沧……宋沧与薛凌那样的情谊,挡了她的路,她亦能毫不顾忌,痛下杀手,自己又算得什么。
焦灼之间,他又记起宋沧要自表于皇帝,事说出来大家都要死,薛凌亦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往事交叠,始终拿不定主意。心烦意乱之间,连那句“瞧你不上”也多有动摇。
薛凌性子淡漠,纵是有时言语不佳,未必是瞧自己不上。自己与她,自己与她,共过生死,同过人命……当真要为了防着她而冒险?
也不只是防着她……龙椅……龙椅如何好,竟要天下人皆图之。
他李敬思,也能坐上去么。
坐不坐的上另说,至少娶了永乐公主,可能性更大的。李敬思百般纠结不得,底下人只看见主家来回踱步,捡了个空上前劝:“大人歇歇,且喝口茶再劳神,到底身子要紧。”
他坐下,端碗,入喉,还没咽,薛凌言犹在耳:“你尝尝,他们说是今年新出的二月春。”
那根本,就不是新出的二月春。她言之凿凿,张口就来,无非就是笃定,他根本喝不出来春不春。
她当真是,多有瞧自己不上。
李敬思搁碗,笑问下人:“今日这茶好,是什么茶。”
下人笑道:“大人真是一尝即知,管家说是新得雪翠,清冽怡人,最解疲乏。”
他跟着笑,也端碗抿了两口,吩咐道:“是好茶,你取些给永乐公主送去,隐秘些,说我奉与她的。”
底下人称是,并无多大喜色,以竖子瞧来,公主虽贵,是个寡妇,前驸马新丧还是个反贼,自家大人牵扯并无益处,然这些事,哪能轮到底下置喙。
李敬思饮尽碗中翠色,再无先前郁结,潇洒搁了茶碗往别事上去。
果然是,千秋大业,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