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已经将东西给了薛凌,又叫着姑娘怎能做这些粗活。
三人齐齐凑到屋里,丫鬟才看出李敬思脸色不大好看。幸而并未发作,待吃食放置妥当,大手一挥将人遣了出去。
薛凌左右瞧瞧,捡了块指头大小的白生生点心放嘴里,吃着一股清气,微甜又带点草茎的味道,感觉味还不错,又拿了一块举着问:“这什么东西,怪好吃的。”
李敬思瞧了一眼,有些看不上,道:“碎玉糕,就是槐树花。”
薛凌“哦”了声,塞进嘴里嚼的细细咽下,那厢李敬思还没说话,她恐这蠢狗过于想不开,换了个温和口吻劝:&ot;李大哥莫不是忘了,昭淑太后新丧。按规矩,永乐公主也要算她的子女,该当守孝。
就算魏塱不以礼仪压你,单凭他一句慈母音容尚在,不宜办喜事,就那么一个妹妹,难不成无名无分跟你?你也找不出话来啊。
依我看,李大哥先歇了这心思,若真永乐公主有情,何必争这朝朝暮暮,且叫她先少来些,至少等……等我将沈元州除掉,方算稳妥。&ot;
顿了顿又道:“李大哥可千万别以为,我是作妇人姿态拈酸吃醋。我与李大哥只有惺惺相惜,同仇敌忾,绝无男女私情。将来李大哥若与永乐公主成秦晋之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李敬思犹不足信,薛凌续道:&ot;我与她争这一子半子作何,将来我也不会留在京中。这世上,难不成出了儿女情长,再无旁事吗。当初我落水明县,李大哥瞧我是个男子,不也将我捞了上来。
怎么今日,我成了个女儿家,非要以身相许,才能与李大哥共事?&ot;
李敬思总算笑出声来,片刻道:“对对对,还是你说的对。我也是……我也是……”他摸了摸腰间佩子,笑道:&ot;我也是急了些。
你知道的,这京中虽个个喊我一声大人,实际上多有瞧我不起,难得永乐一心待我,我……我刚才是急了些。&ot;
他看门外,下决心般咬牙道:“还是你说的对,那秋千架子也留不得了。改日我还是与陛下说,孤男寡女,不好长处一室,而今太后崩竭,为人臣子岂可欢声。”
薛凌又拿了个碎玉糕在手,槐树偏寒,她往年倒是见过,花开成串,晶莹确如碎玉堆积,这名字真是取了个上乘。
边看边笑道:“倒也不必如此,李大哥日后且多留心便罢。”吃完后又道:“你我还是往院里坐着吧,免了留人话柄。”
李敬思忙称了是,起身请了薛凌先。出门看天色还早,吩咐丫鬟取了个黑白棋来。薛凌不擅这玩意,好在李敬思也是个臭棋篓子,且下且聊,生生挨到了晚膳时分。
一局终了,李敬思起身说亲自再去看看,顺路吩咐厨房多备些槐花糕给薛凌回程带着。不等薛凌回话,已转身离了亭子。
薛凌捏着篓里棋子,一脸笑意瞧不出喜乐。看菜传话这些杂事哪个丫鬟做不得,大抵是坐了两三时辰实在熬不住了去喘一喘。走了也好,她也喘喘。
移眼处又看到那秋千架子,想着呆会还是让李敬思先别拆,毕竟自己只想保证永这两蠢货少找点事,并不想得罪永乐公主凭白给自己多事。而李敬思今时不同往日,操之过急有强求之嫌,容易落了他面子。
她叹了声气,旁儿伺候的丫鬟自以为了解缘由,踌蹴着轻声道:“姑娘可是为着永乐公主忧心,奴婢看,大人与你在一起更开怀些。”
薛凌失笑,暗嗤了声,方转脸抬头,故作苦楚道:“怎地就与我更开怀些,我是什么人,公主是什么人,难道他还能为了我舍了公主?”
丫鬟见她答话,看了看周边,轻道:“公主虽贵,我看姑娘才是最好。”
“怎么个好法?”
“大人……出身寒微,总不能……”
薛凌瞬间冷脸:“你们在底下说这些闲话?”无怪乎李敬思跟个翠羽楼头牌一样,三句话不离身份,听得她烦不胜烦。
丫鬟从不见这姑娘厉色,登时吓了一跳,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奴婢……奴婢失言。”说着慌张看了看周遭,双眼泛红道:“奴婢是痛心……失言,请姑娘……”
薛凌阴笑:“你痛什么心。”该不是这院里个个都想爬李敬思的床,让他失了智,还以为自己也想爬,真真是隔夜饭都能呕出来。
丫鬟忙跪倒在地,哀求道:“姑娘见谅,是奴婢……”
“你起来说话,给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杀人了呢。”
丫鬟听声站起,抹泪道:“是……是奴婢一个姐妹,不知何事开罪永乐公主,让她……让她打杀了去……我……”
话没说完,她双手捂到脸上,大力蹭了蹭袖口,将泪水擦干净,努力笑道:“我……奴婢自来了这,实没见过这等事,一时私心,想着大人若要娶妻……娶……娶姑娘就好了,也……”
“你们在说什么。”李敬思回程,还没到近处便看见自家丫鬟作啼哭状,上来探究盯着两人。
丫鬟一瞬吓的眼泪又下来,看看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