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婉分明是说过怕魏塱不念旧情,要她自戕来着。薛凌还当是霍云婉打算自认其罪,现瞧来,不过是霍云婉早知道,认不认,都是她的罪。
薛凌道:“你是说,魏塱对着朝臣撒谎,陷害于你?”
“这事儿可说不准,那小姑娘去之前就服毒了,没准一顿好打,还没张口呢,人就没了。陛下找不着人背这黑锅,夫妻一体,找我担待些……”
霍云婉狡黠一笑:“就当是你说的,情谊尚存。”
话音落下,那种疲惫终于将她整个人都吞噬。笑意如同一张面具,一块块从脸上碎落。
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栀子,在炭火上煎熬熏烤已久,芬芳颜色都失去,只剩一抹焦黄,干枯的边缘处透出凄厉来。
薛凌第一回 看到霍云婉眼里狠戾,识趣没多做言语,只道一声知了。窗外姑子还在摇头晃脑念经,一水儿木鱼敲的梆梆响。
二人沉默一阵,霍云婉忽道:“突而记起个人来,你且等些时候”。说罢去取了纸笔来,写就“徐意”二字,道:“可曾识得?”
薛凌将纸张接过来,道:“有些印象,是禁宫卫尉之首吧。霍云旸的家书上提过,好似帮霍准办过两桩小事。”她在壑园无聊时没少看霍云旸的信。
&ot;正是此人,我二哥的信,我也是读过的。今日你回去,许是要二月初才能再来。虽然你我捎个口信方便,到底不比面对面的好。
黄家之事,宫外不足为惧,要紧的,是宫内也得有人时时看着,若你拿不定人选,不妨去试试此人。他家住何处,府上何人,我会让逸白抄一份与你。
另“,霍云婉略顿,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有些事,一贯牵连甚广,多砍几颗脑袋,也没事的。&ot;
“嗯。”薛凌轻声道:&ot;只是,单半块兵符,就把黄靖愢砍了。以魏塱的性子,肯定会在事后将责任推在李敬思头上。
他本不不是魏塱心腹,万一坐了替罪羊……那你我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点不合算。&ot;
“怎才半块兵符,宫里头,不还有个太子吗?”
“说他是太子,才是太子。说他是孙子,便是昭淑太后的乖孙。祖母哄着乖孙,也不足为奇啊。”
霍云婉笑:“你这倒还周到起来了,不妨事,我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