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能做什么大恶的事!”
“你儿子私下殴打妻子,这事你知道吧?”
见李老婆子不说话了,李老头出声道:“哪个汉子不打婆娘,这有什么的。”
“你非让我将你儿子的事说出来,让他死后连名声也不要了?”
离渊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纸符箓,剑指一挥定向李家众人,“指天为证,若你家绝无苟且坏心,绝未行不轨坏事,则犹可恕。若再行害人之举,定遭雷罚。”话落,那符纸凌空自燃,发出“砰”的一声响,继而化灰吹向李家众人。
“啊!”李老婆子厉声尖叫,偏她还被李老头推着送上前自己要躲在她身后,这一下又惊又吓,当时便晕了过去。
李家几个兄弟已然被吓傻了,顾不得别的,连忙抬着自己老娘往家中奔去。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离渊是从山路离开的,柳庄头听了她的话,果真不再追问聂芸娘的去处,又告诫李家不准再提,这事就此作罢,从此庄上之人只当没有李宝一家。
“接下来你有想好去哪里吗?”
“我是师父救得,命也是师父给的。”
“停停,别叫师父,听起来怪怪的。我姓离,叫我离渊或者离师都行。”
“离渊。”聂芸娘怯生生念了一遍离渊的名字,看着她的背影,想到昨晚她问询自己时的场景。
“血不是我放干的,是我吸干的。这两个畜生,就应该被剥皮抽筋削骨,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真相就这么说出来了,那要她命的真相,就这样告知给了一个陌生人,说出之后,聂芸娘心里竟然升起一丝畅快和轻松。
“不嫌脏吗?我是说,就这么直接喝血,不嫌脏臭吗?”离渊问的真心,别说人血,猪血鸭血她都不会吃,想到聂芸娘直接喝了那两个男人的血,她还是很反胃的。
“我,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其实也没都喝,剩下的血她都放干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她这样问,她竟然就真的答了。也许是离渊眼神澄澈纯良的感觉让她安心,又或许是憋忍的太久,太需要找个人给自己做主也好,公正的为她说句话也好。
“他们,他们不是人,是畜生!”
原来周桧和李宝虽然平日没什么交集,但两个人十五六岁时曾一起去过城里送山货,当时周桧拉着手里还有余钱的李宝逛了回花楼。两人银钱不够,只能共要一个姑娘。就那一次本也没当什么,转年李宝便成了亲,谁知当初那事之后,李宝好像染上什么怪癖,总觉得一个人同妻子行房甚是无趣。那日周桧又来找他借钱,李宝让妻子给他倒水,他去办点事,将二人共留一室。周桧本来就是个无赖性子,见聂芸娘生的貌美,四下又无人在,当下动了邪念,欺辱了芸娘。李宝就是在成事之后回来的,他冷眼瞧着眼前一幕,芸娘的哭诉谩骂和周桧吊儿郎当的模样刺激到他别样的观感,李宝并未发火,周桧见他这样心下的不安倒是消散不少。
“你要的钱。”李宝将钱袋子扔到桌上,在周桧讶异之际继续道:“下次双倍还来。”
聂芸娘不敢相信丈夫竟然如此,周桧看看钱袋又瞧瞧李宝,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日之后两人达成了某种默契,周桧经常在夜半时分悄悄潜入李宝家,聂芸娘的愤怒痛苦并没有让二人收手,他们甚至将人软禁起来不准她再见其他人。直到芸娘忍无可忍,在一次单独找了周桧,又趁他不注意将他杀了,用鱼叉将他的颈脉捅了个窟窿,血也没有真都喝了,而是像给牲畜放血一般,放了他的血倒入河中。再然后,就是在周桧死后终日惶惶的李宝。他真的相信了自己说的鬼怪言论,在一次去河边捉鱼时,聂芸娘趁给他用的□□发作之际,将他推下河,按住淹死。
聂芸娘讲述完自己的事后,房中出奇寂静,等了好久,离渊才幽幽冒出来一句:“你们庄子做饭用的水,不会是你家后面的河水吧?”
“啊?不是,庄头家有井。”
她愣愣的答完,似乎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从离渊脸上看到轻蔑和嫌恶。
离渊深呼吸,“这两个王八蛋,畜生不如!”
离渊瞧她左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却恨纹隐生,形容枯槁,心下不忍。“我带你离开这里。”
“真的?我能,离开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绝望的摇摇头,“我只能给李宝陪葬,他们不会放我走的,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离开还不容易,你若想离开,我自有办法带你走,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真的吗?”她从来没出过村子,不知外面的世界一个独身女子要如何生活。从小人们都说,女子天生要依附男子才能过活。
“真的。”离渊认真点头,“离开这里,你会有新的人生。”
初遇
“离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我要去镜湖,路过青云山,那里有个道观,你随我一道去。”
“离师,你的仙法是在哪里学的?”她听到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