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联系才渐渐少了些,沈令上次见他们还是过年的时候。
“那之后我再找表哥玩吧,”沈令说:“他们这次回国应该会多待几天?”
俞灵笑笑:“要待一个多月呢,你姑妈说了,让你随时去他们家住。”
沈令笑呵呵:“好噢。”
吃过晚饭,沈令洗漱完毕钻进帐篷里,却没有睡下。
今天一整天对他来说,不论体力还是精力消耗都很大,沈令其实很累了,但就是没有睡意。
他抱着膝盖坐在帐篷边,仰起头看书桌上的花朵。
俞灵把他买回家的那一大束花拆开了,分别插进几只琉璃瓶里,每个房间都放了一盏。
沈令看着花,就会想到贺闻帆。
他几乎可以肯定,划船时的那束蓝色玫瑰,是贺闻帆送的。
可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花?
他心里有一个念头,却不敢多想,像碰食禁果一般紧张无措。
他们都是男人啊。
心跳又变快了,胸膛微微起伏着,沈令疲倦地摁住心口,试图用调整呼吸来稳定心率。
砰砰——
房门被敲响。
俞灵端着半杯牛奶进来:“还没睡啊宝宝?”
沈令放下手,抿了抿唇:“马上就睡了。”
俞灵把牛奶递给他,看着他一点点喝完,给他拨了拨额发,轻声说:
“脚腕还疼不疼,给我看看。”
这话无异于平地一惊雷。
沈令猝然抬头:“您怎么……”
他脚腕是有些不舒服,但只是因为今天路走得有点多,有一点点酸胀而已。
沈令自认为掩饰得很好。
俞灵佯怒,敲敲他的额头:“你是我生的,你哪里不舒服我能看不出来?”
母亲大人眼睛太毒,沈令睫毛一抖,只能低下装鹌鹑,乖乖把腿伸出来。
俞灵仔细看了两眼,感叹:“刚摔的时候伤的不轻吧,能恢复成这样,人还没瘦没生病,不容易。”
她笑了笑:“谁把你照顾得这么好的?”
郁季叫上贺闻帆,选了家清净的酒吧喝酒。
这里没人喧闹,甚至没有音乐,只在吧台前悬着几盏暗沉的暖光。
郁季拿酒杯撞了撞贺闻帆的杯子:“好啦,这次没成功还有下次呢,宽心。”
贺闻帆没说话。
姜黄透明的酒液透过杯壁折射一片金碎在桌面,贺闻帆指尖轻轻抚着这些金色碎屑,好像很深沉,又好像漫不经心。
郁季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怎么还走神呢?”
贺闻帆眼珠动了一下:“没有。”
郁季“啧”了声:“咱们这次确实准备得有点仓促,突发事件也不是能事先预料的,”他说:“告白嘛,总是要慢慢筹划的。”
他搭上贺闻帆的肩:“我追我初恋那会儿你是知道的,磨了多久啊,光是告白的花样就换了三种,你这才哪到哪啊。”
贺闻帆笑了笑:“你在安慰我?”